道:“我说,萧洵,你这样面相刻薄又恶心丑陋的人,才真正是应该下地狱的刻薄鬼!””你记住了,你才是该死的那个人!你才是那个貌丑无颜,面相尖酸刻薄的丑陋鬼啊!”她追在萧洵身后,就是不放过他,每一句话都直往萧洵的伤口上戳,厉声道。
她看着萧洵那副面色煞白,浑身颤抖的模样,更是来气了,明明她才是所有事情的受害者,为何他比自己显得更加脆弱不堪。
她几乎是怒不可遏地拽着萧洵发泄。
碧书看着闷声咳嗽不止的太子殿下和发了狂的姑娘,一时间也担心真的要闹出大事来,赶忙将秦姝落拖开,哀求道:“姑娘,别说了!他可是太子啊!”
“太子又如何?”秦姝落被她拽着,怒火无处发散,更是生气,“难不成我如今还有什么好怕的吗?”
萧洵站在门边,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几十岁一般,面色被克制的咳嗽憋得通红难受。
秦姝落看着他伛偻的脊背,继续骂道:“说人者被人说,你怕什么?萧洵,你又在害怕什么?啊!”
她情绪上头,根本不再在意那些所谓的规矩和准则,否则要诛九族,她秦家也不剩几个人了。
碧书赶忙叫人将秦姝落拉进房间里去,然后使唤下人把萧洵带出去。
秦姝落被人拽着,边退边骂,“萧洵,你凭什么当做没听说过,凭什么!”
那么多事情都发生了,他一句当做没听过,这一切难道就是不曾发生过吗?
她不服,她不甘!
“姑娘!”碧书如何也不敢再让她多言,赶忙叫来了嬷嬷们一块帮忙才把她拽进里间。
秦姝落发了疯一样的想开口,却被强行阻止,自不会轻易放过。
偏碧书叫人用尽蛮力将她拖进里间,她是又打又骂也无用。
碧书好不容易才安抚好秦姝落,一出门瞧见还倚靠在门框上,喘不上来气的萧洵,只觉得脑袋都大了。
只见萧洵扶着门框,伫立在原地,眼神麻木,漆黑的眼眸在夜晚中显得晦暗不明,让人半点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碧书行至一旁,小声道:“殿下,奴婢让人扶您回去吧?”
萧洵似是这时候才回过神来一般,缓缓抬手,声音低哑,“不必了。”
他浑身是半点力气也无。整个人后背都在发凉。
跨出门槛的那一瞬,腿脚无力,还险些被绊倒。
“殿下!”碧书急切道。
萧洵踉跄一下,而后勉强稳住身子,也未曾回头,只是垂坠着双手,脊背无力地走进了灰暗的夜色里。
碧书看着他的背影,又回眸看了看屋里还在破口大骂的秦姝落。
情之一字,直教人生死相许。
可偏偏这世上,有情容易,相爱难。
太子分明已经是天潢贵胄了,他生来尊贵,容貌、权势、财物,样样俱佳,却依旧会爱而不得。
姑娘亦是如此。
宋小公子也是这般。
还有赵姑娘,沈大人,平南王,平南王妃……
似乎这世上,爱而不得才是常态。
再好再优秀,再心底善良,位高权重之人,也会有得不到的东西。
极少有人真的能两情相悦,同相爱之人和谐美满,共度一生。
长夜漫漫,一阵冷风吹来,碧书的心也有那么片刻,觉得这所有的感情都是那般的可悲可笑。
原来再是如何算计,大家也都不会得偿所愿。
遗憾终生才是结局。
她站在冷风中,轻轻地喟叹一声。
秦姝落在里屋把东西砸了个遍,骂了个够,这才勉强觉得消气。
她坐在床榻上,看着满地狼藉,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
碧书进来也不敢轻易开口说话。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秦姝落一个人枯坐得都觉得累了。
窗外的天似乎都渐渐亮了起来,她才无言地握着自己左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