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话,可是不管她怎么认真地看着碧书,她都好像听不见也看不懂她在说什么了。
“姑娘!”
“姑娘!”
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听不见声音,她还是会觉得很吵闹。
好像有一股声音一直从脑海中从心底深处发出来,占据着她所有的心神。
秦姝落闭上眼睛,好吵啊,真的好吵啊。
为什么会那么吵。
为什么。
“姑娘!”
“姑娘!”
碧书一眼便瞧出秦姝落状态不对,不论她怎么呼唤,姑娘都没有反应,就如痴呆一般看着她。
她赶忙起身朝外喊道:“快来人呐,叫太医,太子妃发病了!快来人!”
她一边寻来药包给秦姝落闻,另一边赶紧叫人,然后将秦姝落扶到床榻上去躺着。
姑娘本就有魇症在身,这些日子嫁进东宫之后情绪本就不大好,身子也不爽利,接二连三地生病,如今又遇上了这么一遭。
碧书都不敢想,这要是她,得疯成什么样。
门外的侍卫听见了,倒也不曾迟疑,赶忙去将太医寻了过来,沈陵川也一道过来了。
昨夜太子火场重伤,张院正一直守在府中,直至今早太子吐出胸腔内的积血这才转危为安。
原是想先去回禀陛下的,毕竟这么大的事情瞒不住,不想太子妃这边又发病了。
张院正一来,便先给秦姝落把脉,秦姝落右手烧得血肉模糊,左手倒是可以诊脉,但她整个人神情痴傻呆滞,情况一瞧就知道不大好。
张院正给她诊过脉之后又细细瞧了她的眼睛和口舌,最后忍不住长叹一声,“太子妃恐是受了惊吓和极大的刺激,心魂有失,五感封闭,这才显得有些不对劲,待好好修养些时日,便能恢复过来。只是短时间内再不能受任何刺激了,否则便很容易生出异端来。微臣先给她开几服安神镇痛的药让她好好睡上一觉,许是能好些。”
沈陵川点点头:“你去吧。”
“是。”张院正收起脉诊,小心退下。
沈陵川本是外男,也不便久留。他看了看碧书,吩咐道:“待会儿煎了药,让你家小姐服下。”
“是。”碧书道。
“若是她醒来后问及太子,你便说太子已无碍,让她不必忧心,若是问及其他,你一概言说不知,待问过冯春抑或是太子……和我,再作答,明白了?”
碧书忍不住抬眸瞧了瞧沈陵川,其实今日秦家出事之时,她在外头已经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外头有人在谣传,说是秦侍郎彻查西南盐案之时,竟与当地蛮夷同流合污,秦夫人火烧魏家祠堂,也不过是提前收到了消息,想要畏罪自杀,求陛下看在魏家往日的荣光上,不再深究。如此才能保住唯一的女儿,如今东宫的太子妃,秦姝落。
碧书紧紧攥着手指,心中就是再有万分不解也不敢多说一句,低头乖巧答道:“是。”
沈陵川这才算是放了心,低头状似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躺在床榻上,面容憔悴的秦姝落,比之当日在小竹林的清冷挺拔,今天的她已经憔悴和清瘦太多了。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赶忙收回目光,垂眸,恭敬地退出房门。
外头的日子如何变换,秦姝落是不知道的,一碗安神汤下去,秦姝落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
梦里她像是被禁锢在了某个地方,她一直想睁开眼,可是她不敢,她看不清前路,身旁全是漆黑一片,仅有一点点的光亮自天空坠落而下,像是阎罗殿的召唤来找她索命的一样。
秦姝落蜷缩在角落里。
她躲起来,周边总有无数嘈杂的声音在呼唤她。
“你怎么那么胆小?”
“父亲生死不明,母亲葬身火海。未婚夫被千刀万剐,死状惨烈。”
“换了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跟他们去了。”
“你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啊?”
“怎么?萧洵舍身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