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川则在她过身之后便抬步离开了。
萧沁看着他的背影,直接鼻子一酸,眼泪嘀嗒就落了下来。
冬天里的泪格外的疼,沾湿了面庞,被冷风刮得刺痛。
萧沁在外头哭了好一会儿才进门去找萧洵。
秦姝落到星月阁的时候,饭菜已经摆上来了,屋内还烧了银木炭,红通通的炭火,根根分明,没有烟味,比秦家还暖和。
她脱了大氅,还让人稍稍打开了些窗户,外头的红梅便纷纷映入眼帘,一大片一大片的花海,如鲜活的小姑娘,只怕是比宫里的开得还热闹。
冯春准备好了一切,道:“姑娘要是饿了,可以先吃。殿下不拘这些小礼。”
秦姝落应了一声,然后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看着这些饭菜,确实是山珍海味,可她也还不饿。
“若没旁的事儿,奴才就先告退了。”冯春道。
“嗯。”
等人走了,秦姝落才缓缓起身,观察屋内的陈设。
这星月阁她倒是头一回来这般细致地打量,从前都只是匆匆来吃了顿饭,坐立难安地陪萧洵说完话便离开了。
今日他不在,秦姝落反倒自在了许多。
她看着屋内的陈设,古朴典雅,蕴藏着一股低调又有些陈旧的气息。
不远处还摆放着一张书桌,旁边放着画篓。
秦姝落站起身,走过去看了看,只见桌上也摆放着一幅画,却是还未完成的。
上面画着漫天飞雪,银装素裹的世界里,浅浅勾勒几笔,一个男子牵扯女子的手前行的姿态便初具模型,虽还未画完,但瞧着已甚是美好,只是两个人都只有背影,若是旁人定猜不出是谁。
可偏偏是秦姝落瞧着了。
她眼睫微颤,倒是很少听人说起萧洵的画技如何。
现下看来,怕是不俗。
旁边的画篓里也还收着许多画,秦姝落想了想还是没动。
她又回到桌边,静静地候着,假装什么都没发现。
窗外的雪落在红梅上,静得仿佛能听见声音,秦姝落倚在窗边,面容温和,头轻轻地靠着窗沿,一身暗红的衣衫,仿佛遗世而独立。
萧洵进来之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头上还顶着雪,急着赶回来,步子踏得快了,还沾了水,显得有些狼狈。
他掀开帘,连带着冷风一道灌入,“是我来得迟……”
萧洵顿在原地,秦姝落缓缓回眸,眸光似水,温柔雅淡,他的心好像在这一刻都要停止跳动了。
秦姝落慢慢站直身子,走到萧洵面前,“见过殿下。”
“阿落……”
他的心跳仿佛在此刻才恢复一般。萧洵止不住耳廓一瞬间通红,他哑声道:“你唤我子诚吧,或者阿诚,母亲在世时常常这么唤我。”
秦姝落抿了抿唇,想尽量委婉一些,可还是没能叫出口。
萧洵倒也没逼她,只是瞧着桌上的饭菜没动,道:“你没吃?怕是都凉了吧。冯春,把这些都撤了,再换一批来。”
“是,殿下。”冯春立马带着人进来,把饭菜都撤了。
萧洵看着秦姝落,觉得自己实在是狼狈了,便趁着冯春换菜之际,赶紧先去里间换了身衣裳。等出来的时候,见秦姝落还在,又暗自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在她面前,他似乎总容易变成毛头小子的模样,分明知道她不会走,却总有一种莫名的担忧。
秦姝落抬眸,萧洵一身湘妃色的长袍配着黑靴,高贵又典雅,还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
若是单论容貌身姿,萧洵其实算得上是出众的,甚至比宋钰还要出众。因为他和宋钰是一种截然不同的美,他浑身上下充斥着侵略性和倨傲,便连容貌也格外的凌厉,尤其是那双眼睛,常常似鹰隼一般锐利,而宋钰则充斥着少年人的热忱和快乐。
秦姝落收回目光,罢了,不想那么多了。
新菜已然上好,秦姝落瞧着,冯春应该是早就备好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