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霁唤他,“我不是让你先行回府吗?”
她担心他等的久了会不耐,便叫侍人告知他,让他早些歇息。
谁曾想这段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落入孤启的耳中却变成了另外的意思。
孤启望着她,将面上的愤然与委屈悉数收敛,布阵很久的换成淡笑:“我担心殿下,故而在此等候。”
他顿了顿,补充道:“引之看不到殿下会害怕。”
“这样吗,”郁云霁颔首,随口问道,“那云梦泽呢,他可是回府了?”
她想着,倘若云梦泽在的话,他兴许就不会害怕了。
孤启掐紧了掌心:“云公子回府了,殿下,夜深了,我们回府吧。”
他不明白,自己在此等候郁云霁多时,她见他面的第一句竟是先问云梦泽如何。
那只狐狸到底有什么好的。
马车辘辘,夜明珠将车舆内照得明亮。
孤启望着她的侧颜,他想知晓郁云霁究竟对溪洄做了什么,可他知晓这些话不能说。
若是说出口,便是他打探妻主的私事,妻夫间即便在亲密,也是要为对方留出些空隙的,更何况他与郁云霁的关系岌岌可危,他不愿郁云霁讨厌他,相比这些,孤启其实更害怕从郁云霁口中听到他害怕得知的答案。
只要他不问,他便听不到了。
孤启咬着下唇,嗅到车舆内的沉香时,他面前好似还是两道身影交叠在一起的那一幕。
很碍眼,他每每想到,心头便会止不住的抽痛。
“殿下,今夜可否同引之共饮赏月。”孤启轻声道。
他轻声征询她的意见,似是怕被她回绝,小心翼翼的样子着实令人心疼。
放在寻常,郁云霁兴许便应下了,可看着他微敞的春衫内一丝雪白的白绸,郁云霁摇了摇头,缓声道:“你如今在伤病之中,如何能饮酒,这几日当忌口,饮酒伤身。”
孤启面上的落寞一闪而过,几息间,他问:“那,引之乖乖听话,今日不饮酒,殿下可否不生引之的气?”
“生气,你做什么了?”郁云霁眉头微挑。
她平静的对上孤启的凤眸。
眼前的孤启分明不曾饮酒,面颊却染上一片薄薄的绯红,似是儿郎家的娇羞神态。
“殿下先答应引之吧,殿下若是不答应,引之便不敢说了。”孤启凤眸中还有点点星光,漆黑的眸底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郁云霁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能叫他如此顾忌,但脑海中过了许多件事,都不曾发觉异样,她便只狐疑的望了孤启一眼。
“好,我答应你。”郁云霁道。
她倒是想知道,究竟是怎样一件事,才能让孤启再三争取她的同意。
得了她的应允,孤启长睫轻轻颤了颤,宛若振翅欲飞的蝶。
车舆内的夜明珠被他遮下,密闭的空间当即黑沉下来。
适应了光亮,车舆内暗下来的一瞬,她的眼前顿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荼蘼香渐渐逼近,随后两只馨香的小臂攀上了她的脖颈,那张温热的唇紧紧贴上了她的。
脖颈的温热将她包裹,儿郎的投怀送抱使得荼蘼香向她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