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没事了,您瞧。”芜之两手揣着袖口,抱臂朝那边努了努嘴。
方才捧着郁云霁手的人,此刻已然垂着头,将额抵在郁云霁的肩上。
青丝散落在他的面庞,溪洄看不出他的神情,但想来孤启此刻也是忧心的。
只是芜之的话让他不由得下意识回怼:“我何曾担心了,我只是顺路来此。”
芜之一脸复杂的看着他,这些年他被溪洄娇养的愈发口无遮拦:“芜之都听到大人的心跳了,跳得那般快,却还说不担心,宫中文书繁多,太师好容易抽身,哪里是什么顺路。”
他自幼耳力过人,溪洄也有好生培养他,免得这样的儿郎被世俗埋没。
可被他窥破心事,溪洄罕见的轻斥他:“芜之。”
芜之老老实实的应声:“错了错了,芜之再也不顶嘴了。”
夜风吹拂着他的一角,白衣衣袂翩翩,可相比灯下耀眼两抹艳红的身影,却显得愈发黯淡,溪洄最终是隐没在了黑暗的一角。
他没有再守望,而是带着芜之回了月溪阁。
车舆上。
孤启握着她的手,仍旧自责的坐在她身边:“殿下还痛不痛了?”
郁云霁强撑了两日,如今困意随着夜幕降临。
她靠在身后的软枕上,闭目养神:“不痛了,别担心,回去消消毒便好。”
“殿下伤了手,文书便放一放吧,这些时日让引之来服侍殿下,”孤启指腹摩挲着她光洁的手背,心疼道。
“伤的是左手,不影响看文书的。”郁云霁好笑道。
她倒是觉得,孤启眼下这幅样子,还算可爱。
只要他不发疯,怎么都是好的,她倒觉得今日这伤得很值。
孤启欲言又止,他看着郁云霁纤长的睫,问:“殿下,你不怪我吗,今日是我先拿起了匕首,若非如此,殿下也不会受伤的……”
“没关系的,我有拦着你啊。”郁云霁缓缓睁开眼眸。
那双含情眼在车舆内夜明珠的照映下,熠熠生辉。
孤启心跳像是漏了半拍。
或许他的形容不准确,可这双眼眸当真是极好看的,莹亮如琉璃,尤其是此时,郁云霁的眸中只有他,还带着一抹狡黠。
孤启很想俯身亲一亲她的眼睛。
他想亵渎他的神灵。
孤启堪堪忍住,他道:“殿下何曾拦着我?”
郁云霁分明只救了他,让他免受那一刃,却不曾在他对孤善睐横刀相向的时候拦着他。
郁云霁眉头扬了扬:“若非我弹出暗器,孤善睐此刻怕是一命呜呼了。”
就在孤启抽出匕首的那一刻,郁云霁也摸上了腰间的一枚玉扣。
孤启的匕首握得很紧,那时他是冲着孤善睐的脖颈去的,不达目的决不松手,若非她弹出那一枚玉子击中孤善睐的肩头,此刻他早已被孤启割破喉咙,血溅当场。
她擅长瞄准,上学期间便练就了这样的才能。
饶是被安排坐在最后一排,她依旧能将手中的粉笔头,或是什么小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