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既是如此,回去好生同孤启做做心理工作,只要家宴不曾出事,远离溪洄一切都还能好说。
月溪阁内檀香袅袅。
芜之高兴道:“今早这一炉香烧得好,状如莲花,是上上大吉之兆,太师问了什么?”
溪洄把着黄梨木窗子的手微微一顿,侧眸看向那香炉。
只见那香炉里的香灰发白,果真是采福大吉之兆。
溪洄眸中闪过一丝冷色,他只道:“菡王不对劲。”
郁云霁确实不对劲,昨日他有所发觉,今晨便燃了香,他同郁云霁幼时确有嫌隙,是以,今晨他只问,同郁云霁的先前之时是否作数。
燃香大吉,恶事便已不作数,这莲花香亦是新的开始。
只是,本性难移,若是此人是菡王,又如何能算新的开始呢,除非问题出在了郁云霁的身上。
午时,菡王府喧腾了起来。
孤启坐在玉案上,手中持着镶金玉壶,正对嘴灌下一口,一群小侍都不曾拦得住。
“将我禁足于此便罢,此刻本殿便是想喝酒都不许,你们是要造反吗?”
郁云霁方进来,瞧见的便是这一场闹剧。
他着了薄衫,唇角还有残留的酒液,正顺着他白皙的颈侧滑进领口向更深处。
孤启手中的玉壶已然见底,他不耐地晃着空空的玉壶,朝着远处抛去:“不许本殿喝,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接住了。”
半月堂一时间兵荒马乱,没人瞧见她进来了,直到孤启手中的玉壶朝着她掷来。
小侍们吓破了胆,纷纷想着以身拦下。
那玉壶带着一阵风,朝着她面颊袭来,郁云霁心中一定,说时迟那时快,就当壶嘴距她眼眸仅有一寸之时,她抬手将那壶把稳稳抓住。
“殿下恕罪!”小侍们纷纷跪下。
孤启显然带了些醉意,瞧见她进来,这才从桌案上下来。
那只足并未着罗袜鞋履,脚腕上歪歪地挂着一条红绳,此刻正朝着她步步迈来。
红绳将那只足衬的格外白皙,此刻,白皙的足面还能看得清青色的脉络。
他像是不知什么是廉耻,亦或是根本就不在乎,扯着笑望着她:“殿下好反应,这玉壶可是只差一点,便能毁了殿下这张漂亮的脸了……”
说着,孤启伸手便要覆上她脸侧。
郁云霁握住他白腻的腕子:“王夫,还请自重。”
“自重?”孤启偏着头看她,笑道,“担了着菡王夫的名头,还有什么可自重的。”
“你该知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郁云霁看着他,低声道。
身旁原本匍匐求恕罪的小侍们早已不在,两个主子谈话,他们哪敢留在此处听。
这句话像是将他的酒意彻底驱散,那日的荒唐与他旖旎的梦交织在一处,孤启面上的笑凝滞在脸上。
他的腕上是郁云霁的炽热,原本不曾察觉,此刻却像是被烧灼了一般。
“放,放开我!”他胸膛起伏着。
叮的一声脆响,玉壶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桌案上。
郁云霁适时松开那只细腕,他像是避温声一般,连退数步道:“菡王殿下来此作何,莫不是来看我的笑话。”
“昨日我瞧见你的手流血了,男子易受伤,我为你带了舒痕膏来。”
她如是道。
孤启虚虚拢起指节,捱住心头的难言之感:“我才不用你假好心,我这等蒲柳之姿的儿郎,如何用得起殿下的舒痕膏。”
郁云霁颇有几分为难,低声道:“不用吗,那过几日的家宴上,若是被旁人瞧见,可如何是好……”
“家宴,”孤启喉头上下滚了滚,眼眸倏忽亮起,“菡王殿下,她会不会去。”
“皇姐自然去,”郁云霁认真道,“不止皇姐,届时还有云家嫡子,这些人都是要到齐的。”
孤启身形晃了晃,她忙扶住他的肩头,便听他道:“好,我便要瞧瞧,那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