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舟吓一跳,指着自己结结巴巴地说:
“我,我,我来?”
声音到最后都变了调。
夙檀看他,景舟乖乖接过针在凳子上坐下来。
妄月非常客气地笑道:“麻烦景舟小哥了。”
景舟拿着针快哭出来了。
从小到大,一直到拜入秀山宗后,景舟不管是修炼还是旁的事都顺风顺水,从来没有遇见过什么难事。
所以出宗门时意气风发,畅想过无数次找到仙尊和万一遇上魔尊后,他要怎么做。
甚至于连自己的死法,他都想出了许多种可能。
可论他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到,他会坐在这给魔尊缝胳膊。
他怎么就给魔尊缝上胳膊了呢?”
怎么就给魔尊缝上胳膊了?
景舟一边自我怀疑,一边像绣花儿一样小心翼翼下针。
间或抬头看一眼魔尊,两个人四目相对,又相视一笑。
只不过景舟笑得比哭还难看。
傅离趴在椅子上从头看到尾,险些没笑死。
不得不说,景舟是有些天分的。
就跟他雕花一样,虽然一开始生疏,可干着干着,手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
他给妄月缝的线即便算不上好看,但至少比起夙檀的来说,整齐了不少。
妄月是满意的。
等最后打结收针结束,景舟再也待不住,火烧屁股一样往屋里跑,找夙檀去了。
傅离见了又是一阵狂笑。
妄月垂眸试着抬了抬胳膊,结果是意料之中的没有反应。
“着什么急,好好养着吧。”
傅离笑意不减的声音传来,妄月抬眸笑了笑:
“阿离说的是。”
自腿好以后,好不容易存下的灵力不仅在今日挥霍一空,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他都会处在这种没有状态。
妄月觉得,他快要习惯这种灵府空荡荡的感觉了。
傅离收回目光,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她整张脸沐浴在阳光下,显得分外好看。
这两个人修炼的速度实在是恐怖,傅离计划着要给他们多安排几次打架。
不仅可以发泄发泄怨气,强身健体,还能把身上多余的灵力都给耗一耗。
天刚刚黑尽,村里几个年轻人,在村长儿子带领下,冒着夜色匆匆赶来。
他们站在原来篱笆圈出的院子外,向里喊到:
“阿离姑娘。”
傅离一听到声,就出去了。
村长儿子第一次主事,面对傅离时抑制不住地紧张。
一不小心喝口风进去,呛得直咳嗽。
傅离耐心地等他这股劲儿过去了,才开口问:
“查清楚了?”
村长儿子小时候见过自己父亲跟在傅离身边做事的模样。
他也不奇怪傅离是怎么知道的,直接把自己查到的事,一五一十地呈报上。
末了,他问:
“阿离姑娘,村里这是遭瘟了,还是又有妖怪下山了?”
傅离没给他一个准话,只说:
“明日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村长儿子心里仍有疑虑,不免追问道:
“那村里那些病了的……”
傅离把一个巴掌大小的不带交给他说:
“这里面的黄符拿去每家每户分一个?”
村子儿子忙接过:“多谢阿离姑娘。”
“另外。”傅离又拿出一个布袋给他说,“木匠和孙福来家的,用这两符。记得,不要弄错了。”
“是是是,我记得了。”
“回去吧,明日一早我会过来。”
村长儿子这才带着村里的年轻人走了。
他们还要去分发黄符。
一行人一走,景舟的视线正要收回视线基,不想傅离正巧转身向堂屋中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