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会伪装得天衣无缝的。
法律顾问继续说:“很遗憾,关于范少爷落水这件事,刑事方面只能止步于此了,最多可以要求赔偿……”
话语中未尽的意思太明显了:京城豪门谁会在意那点赔偿?
范思齐对言抱月说:“唯一的安慰大概是找出了真凶。抱月,我再次感谢你救了宝宝。”
“作为报答,我会按你的意愿,绝不会让言家人再接近你。”
言抱月不卑不亢:“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叔叔。”
范家名门正派,从不干以权徇私的事。不过谁都知道,虽然公权力不能让凶手得到惩罚,但范家不会放过言家的。
迎接他们的将是豪门针对性的商业制裁和舆论打压,这是商人最擅长的事情。
没让言家人吃吃牢饭,范绵很不满意。
他看着言抱月手腕上未消散的淤青,顾问姐姐收拾资料准备走人。
这代表所有法律层面的事对于范家已经解决,他的父母果然暂时无意管言抱月的监护问题。
如果获得言抱月的监护权,就能让他彻底脱离言家的桎梏了,在这里住下,今后也不会被言家吸血。
范绵想尽力一试。还得本宝亲自出手,宝宝心累。
他出声叫人:“爸爸,妈妈。”
夫妇俩立即答应,温声问他怎么了。
范绵装萌卖傻已经炉火纯青,三岁幼崽的小手指着少年手上的伤:
“坏人对抱月坏!”
他偏头,软绵绵的身体自然而然又抱上言抱月。
“让抱月来我们家,当我的、哥哥。”
觉得含义不够明确,范绵加上一句:
“要当宝宝,真正的哥哥——红本本上的那种。”
幸好钟晴和范思齐一天恨不得对范绵示爱八百回,范绵更小的时候,问他们什么是家人。
夫妇俩说了很多常见的形容,最后两人奇妙地展现出了理工科思维的刻板印象。
他们拿出户口本,逻辑清晰明了:
“名字出现在这个红本本上的就是家人。”
这可太给范绵发挥的机会了,他都快要被自己举世无双的大脑秀炸了。
论怎样用三岁小孩的说话方式丝滑达到目的,这方面范绵自封为王,孤独求败。
他全神贯注,思索接下来的发展与可能的应对方式。
—
书房里众人神色各异。
范家夫妇眼神流露诧异与不赞同,却不知道该用什么合适的方式打消范绵异想天开的念头。
顾问女士犹疑着,不知是走还是不走。
他怀里的范绵背对着他,仿佛读不懂空气似的,兴高采烈。
言抱月几乎又要笑了,当然无关感动,只是好笑。
他知道范家的目的只是为了给范绵找个伴,排解不能出门的病弱小少爷的孤独与无聊。
就算待遇再好,也无法掩饰这一点。
他们要的是更贴身的佣人、更真实的玩具、等价交换的合法买卖。
小少爷什么都不懂,还以为他们要给他找一个真正的竹马、朋友……
哥哥。
范家怎么可能会让他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成为真正的养子呢?
能帮他摆脱言家的虐待,他都该千恩万谢了。
他这两天已经获得了前十年不曾拥有的太多东西了。不应该再……痴心妄想。
一时间没有人开口,书房的气氛有短暂的尴尬与沉默。
言抱月看见范思齐张开嘴准备说话,不用脑子想都可以知道是怎样哄人的拒绝语句。
他不想听那些仿若再次证明他不被承认、不被看得上的鬼话,也不想搞得怀里小少爷万一再哭一遍。
让他变成更叫人为难的妥协产物。
于是少年在范思齐张嘴之前主动出击,将幼崽放下正对他。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