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好了,哪有那么娇气,薛子易大惊小怪罢了。”
说完又抿紧嘴角,叹了口气,“也不知他现在如何。”
谢缨端着茶盏,热气氲氤在眼前,叫她看不清对面人眼底的神色。
“我命人去找过他,可我的人不熟悉莲白山,未行至一半便被风雪撵了下来。”
或是见阿宁情急,谢缨嘴角微挑,安慰道:“放心即可,这憨货常年混迹莲白山,若他出什么意外才是见了鬼了。”
阿宁颔首,闻言想来也是,若是连薛敖都登不上莲白山,那这北域就真无人能登高攀顶了。
两人又闲话几句,阿宁被他逗得喜笑颜开,嘴角的两个小梨涡裹着蜜般甜。
谢缨心头微动,手心发烫。
“阿宁。”
“嗯?”阿宁眉眼弯弯,“阿奴哥哥怎么了?”
“苏苏日前来信,说你兄长时常叨念,问你在这里怎样,何时回京?”
阿宁脸上的笑意僵住,眼中浮上一丝歉疚和执拗。
“我薛子易还”
“阿宁——”
谢缨听出言外之意,温声出言打断。
见小姑娘一双水润的杏眸呆呆望过来,里面是毫不遮掩的孺慕。
谢缨喉咙滚动,适才在会仙楼喝下的烧刀子竟灼的人眉心滚烫,眼底发热。
他怎会不知阿宁的决断,可那又怎样,是他早早便离了辽东,将阿宁留给那野心勃勃的狗崽子,如今阿宁心悦薛敖,他落得这般局面也是咎由自取。
前几日文英说薛敖登山取雪鹰,他便早有预感。
老辽东王殒身,薛敖势必守孝三年,可阿宁招人,薛敖怎会不怕?
辽东早有旧俗,结亲擒白鹰,便是上天命定的金玉良缘。谢缨冷笑,他怎会不知薛敖上山的用意。
区区一根参,竟想捆住阿宁,果然打的是好算盘。
望着温水般娇软的女孩,谢缨放低声音,“年关过了,便随我回上京吧。”
少年形貌出众,专心盯着人的时候,那眼底深郁的颜色叫她忍不住屏息。
阿宁低下头,迟疑出声:“阿奴哥哥,我不能陆家的产业还有许多在这里,我要”
话音未落,窗外的松枝似是再也承受不住积雪一般被拦腰压断。
枝影斑驳,厚重的雪层打在窗棂上,蒙住阿宁接下来的言语。
她瞳孔微微颤动,手背上是谢缨滚烫的气息。
“要回去了,阿宁。”
黑衣少年风姿卓然,朦胧的热气侵袭他乌黑的发梢,阿宁忽然不敢再看如月色般皎亮的凤眸。
“我已与父亲写信言明,待我们甫一回京便会上门提亲。”
如今中州被谢家制衡,西南已被蔺争牢牢掌控,上京有云枭轻守着,大内也被他安插进去的萧家旧部牢牢攥在掌心。辽东虽乱,可薛敖此人心软忠孝,北域在他的手下暂时不必担心。
大局已然明朗,他曾经允给阿宁的万人之上探手可得。
虽然小姑娘被狗崽子骗了心,可他现在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