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流到如今的战无不胜。
那时大营虽寒苦,可大家围在一处烤火,有王妃派人送来的肉饼与烈酒,冰天雪地中时时回荡着欢笑。
薛启总是玩笑着同他们说,薛敖是薛家唯一的传人,此后若他有了不测,还请这些看着薛敖长大的姨伯们多加关照。
一丝哽咽从喉咙中溢出。
文枫还记得那时薛敖提着把小木剑,虎头虎脑地坐在薛启腿上看大人谈话,被他爹拍了脑袋也不生气,只用剑捅地上的小木坑。
铺天盖地的难过汹涌袭来,文英与身边老友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低下头。
明明薛敖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可他们这些名义上的姨伯却把这重逾千斤的担子甩到了他身上。短短两月,这个少年经历家园失守、父亲惨死与连战不休,可他们当时竟还为了一个不确定的薛氏血脉而无事薛敖的愤怒和无助。
王爷,我们辜负了你的嘱托。
两翼的辽东军已摸近偃月关城门守卫薄弱的关卡处,可布达图反应迅速,及时调了不少人马前来支援,眼下倒是持续酣战。
布达图之前被薛敖抽到重伤,脏腑亦有损害,几日下来将养不善,已隐隐有转重之势。
他消瘦不少,素来可怖的阴阳面竟显得有些清瘦起来。
“可惜”,布达图轻叹一口气,暗道若是薛敖乃自己亲子,他北蛮纵横四过又有何难,薛启倒是好福气。
好子不过薛子易。
只是可惜,如今这颇得他心意的小雪獒也跟薛启一般,长眠于乱石堆下,尸骨无存。
而他北蛮,终会是这天下共主。
神獒军群龙无首,气势滔天的神獒重骑看薛敖殒命在眼前,只管一味向前厮杀。其余人在重骑兵的掩护下逐渐接近天坑,纷纷挖起泥土碎石来。
“长生天眷顾,近我城门者,杀!”
薛氏无人,辽东不堪一击。布达图目露狠戾,撑着眼皮看城下的尸山血海,心中难得有些激动。
几位身手敏捷的近卫小心地挖着土石,如今只担心若是碰到这下面的关鞘,恐会引起二次坍塌。可一探才知,这天坑为经年矿脉,极深极大,里面还都是细小的锐石,薛敖能否全须全尾还是个变数。
对视一眼,一位近卫小声道:“挖不到了”
众人纷纷无言,如今这种情形,恐怕是挖两天两夜也遍寻不到。
浓重的绝望涌上心头,有人拍了拍同伴的肩膀,出言安慰。
“我他娘砸”
一干近卫纷纷看过来,他嘴巴张着,可话没说出口,那出言之人是谁?
“拉老子一把!”
众人神色僵硬,不敢置信地望向发出“簌簌”声之处。
乱石抖动,一节银亮凛然的鞭尾露出地面,正紧紧缠在天坑边上的一处暗桩上。
十三雪渠鞭!
近卫们面露狂喜,嘴里喊着薛敖,小心地靠近。等到把十三雪渠挖出来的时候,众人也终于见到了此时的薛敖。
“噗”
本应是极为激动的场景,却有人没忍住笑了出来,而其余人也是一副努力憋笑的模样。
薛敖发现自己跑不出这地动圈,便在它将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