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项时颂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与身旁脸上挂彩的少年小声道:“这帮人就算再不服,眼下也被慈生揍服了。”
谢缨虽是这几日人未到,但却将诸事写下,叫杜鹃送给了阿宁,还附带了一盒用紫薇花布包裹的糕点。
阿宁打开信,看着上面谢缨犀利的言辞笑出了声。
薛敖看着小姑娘一身粉色衣裙格外鲜妍,暗想雪渠心与上京的风水果然养人,阿宁现在竟没有从前那般孱弱的样子了。
只是,他瞥向谢缨送过来的东西,不满地盯着阿宁嘴角的那对梨涡,大声喊小二上茶。
“陛下既留你在上京呆上个一两年,怎的没说要你去哪任职?”
阿宁收好信件,打开布包,见里面是个梨花木盒,莹润的指尖轻轻点了点。
“也快了”,薛敖坐不住,直把圆椅靠的东倒西歪,“不外乎是南衙北司选一个呗。”
他说着,见阿宁捻起一块雪白的点心,猛地坐直一把抢了过来。
阿宁不解看他,却见那人的虎牙正朝着她嚣张生事。
“陆霁宁你离开我这些时日都学了些什么?”,薛敖气势十足地训斥,“糯米糕是你能食化的吗!”
一边把油纸包里的东西塞进嘴里,一边恶狠狠地补充:“记吃不记打。”
阿宁手上还是拿东西的动作,被他训的一怔。
这人日日在她面前装乖,竟险些忘了他的狗脾气。
阿宁不满道:“你凶我。”
薛敖顿住,嘴巴里满满的糯米,他一时嚼不开,只能鼓着腮帮子看着小姑娘瞪他。
但其实不能说是瞪,她眼睛圆润,鼻尖微红,这么说起话来像是在有恃无恐的撒娇。
格外招人。
“我”,薛敖拼命咀嚼咽下,险些被噎的翻白眼,“我没有。”
“你就是有!”
阿宁拍桌子,“凶我还吼我!”
薛敖被拍击的响声惊的一颤,愣了愣,梗着脖子嚷道:“陆霁宁你在这呆野了是吧?!”
他咬牙,“以前你训大黑的时候就这样。”
大名鼎鼎的陆家大黑,是一条凶狠的家犬,也是辽东城唯一一位敢咬薛敖屁股的大狗。
以往他每次去找阿宁的时候都要被追个几条街,后来还是文英点化他,用了数不尽的鸡腿和肉包子才贿赂得当,叫大黑跟他友善相处。
现下他竟有与黑兄一般的待遇。
阿宁看着薛敖羞愤的样子,险些笑出声,正巧楼下有人喊她对账,她站起身拂了拂衣襟上的绣花,缭乱了少年的视线。
“我身子已不似在辽东时那般了”,阿宁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你不用这般的草木皆兵。”
“我只是,担心你。”
风过无声,碎海棠落在他未喝尽的茶汤中。
“阿宁,我见惯了莲白山的雪和北蛮震天的嘶吼,一向以为自己神勇无双。但那日见你消失在风雪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