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巧。”谢玄度走过来,说。不过这简单的三个字, 怎么听来都有些意味深长。
清池略低眉, 手里折扇握着, “若是打扰了皇上见娘娘,那真是臣妇的不是!”
清池低腰福身, 又接着道:“那臣妇便不打扰皇上……”
可惜她想要跑路这个想法就已经被谢玄度看穿了,“谈不上打扰。”
“还是说, 蒋夫人就这样急着走,多和朕说上两句话也是生厌?”谢玄度淡淡地说着, 明黄龙纹的袍角又进入了她的眼眶当中。
头大一级压死人, 何况是古代封建社会里的统治者, 想要捻虎须,也得看看自己的脑袋能不能和闸刀比硬度。
清池是半点也笑不出来了, 维持着这个动作, 低垂着脑袋, 见他走得越来越近,身上的龙涎香有些勾魂的寒凄。
“皇上误会了。”她说。
可比起她轻柔的声音,她此时的姿态却更加柔顺, 那纤细的颈项仿佛就轻易地能够在他的手里折弯。
云溪般的发几多顺滑, 若是挽在手里又该是如何的滋味。
谢玄度眸色微暗。
可也就是瞬间的事,他发觉自己竟然在臆想一个有夫之妻, 也许只是她最近出现在视线里太频繁。
可到底是她出现得太频繁,还是他最近来离澜宫太频繁了, 这一点就连谢玄度自己都未曾去想过。
“起身吧。”他这语气倒也像是宽恕她了。
清池心里不屑,可一抬眸,对上谢玄度那双幽深如海的眼瞳后,那其中的专注,一缕的烦闷。
甚至令她感觉到了一阵惊心的害怕。
清池并不是小姑娘,情之一字,如鱼饮水。她可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浅浅的情,或许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情。
她终于明白,为何最近自己总是巧遇到谢玄度。
有没有可能,这并不只是巧合,而是另外一个人的有意为之。
“你在害怕什么?”她避开他的眼,他有些不高兴地问。
“皇上龙气太盛,臣妇不敢直视圣容。”
“呵,就你也开始说这样的话。”
清池不敢赌,或许谢玄度自己都不知道,她若是……
心里的想法只想到了一半,就强行被这人的动作给打断——
自己的手被他的手牵住了。
他手心不似他这个人般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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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炙热,无处可挣脱,清池慌张地抬眸,却见他只是看着她。
“蒋夫人。”他慢慢地念了一遍。
清池另一只手里的折扇险些就握不住了,她勉强安定下来,唤:“皇上……”
远远跟着的内监,在看见这副场面后,也是就避之不及地侧对宫墙了。
宫里人都说皇上圣心难测,虽始终不肯立元妃为后,却经常来这离澜宫瞧她,应该也是好消息不远了。
只有他隐隐猜到,皇上最近常来,还是挑着蒋夫人入宫的日子才过来看王妃,那可不就是……
蒋大人是皇上看重的臣子,就是内监自己啊,也不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