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愿意相信。
人群里,看着花轿经过,手里握着折扇的白秋园桃花眼慵懒,慢悠悠地瞧着,“可惜了!”他轻叹一声,不知是在叹惋错过,还是在叹息只能放下。
与此同时,国师府里。
一身简素道袍的宁司君似有所感地看向窗外,沿着那个方向,正是她花轿会经过的朱雀大街。
他神色平静,眸中光华流转之间,出尘飞仙,高华难描,手中经卷似也被风吹乱了。
眼前那少女一身嫁衣,笑颜盈盈地问:“红尘劫中劫……道君,莫非这也是劫中的一劫?”
明知这是幻象,可他还是回道:“这一世,你会得偿所愿。”
“即便这样又一次看着我嫁人?”少女皱眉,心情不佳,“道君啊,你好虚伪,我记得上一次你明明就很生气,还亲自见了我。这一次真的放下了?”
宁司君没有直接回她问题的答案,曲折地绕了一个小弯:“还记得吗?上次,上上次……从无善终。”他却仍然是目不转睛地瞧着她,眉眼带着轻盈的笑意,注视着她,也像是注视着每一世的她,那种悲天悯人里更有一种仙君降落凡尘,自甘落败的温柔。
“或许从一开始,你如凤凰落在我身边的卦象只是一个假象,凤凰栖于梧桐枝上,可你的梧桐枝不是玄清洞,也不是我。”
少女有些愕然,似乎是没想到一向骄傲的他会这么说。宁司君出尘又入尘,他的骄傲和所有人都不同,凌驾于世人之上,便如夜观星象,已经洞察所有人命运的人,又如何会低头?
“道君……?”她站在光影里,那一身鲜红嫁衣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淡蓝色的道袍,芙蓉面俏生生,巧笑嫣然,眸色狡黠。
“道君~哎呀,让我上山不好嘛?玄清洞里,怎么就容不下我一个小女子、”她百般挑逗,想要他许诺。
一颦一笑,似她又非她。
宁司君叹道:“终究是幻象。”
可明知是幻象,却还是一味地沉溺了进来,不愿让它愿一阵清风般散去。
“这便是执。”当年的师父,圆缺道君在耳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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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国公府,蒋国公和蒋国公夫人坐在上位,一边还另外搬了一把高椅,上边坐着的男人眉心朱砂痣,一张观音面,兮太肃杀也。
作为给蒋李两府做媒的贵人,在这喜堂当中,他也是接受着两位新人的一拜。
“好好好!”有这位荣安王在,蒋国公和蒋国公夫人也是满面笑容,至于之前和安定伯府之间的矛盾,当然也是不存在的。
“唯儿,带着你媳妇拜一下殿下!”
蒋唯点头,牵着清池,也是真心实意地向周无缺一礼。
坐在椅子上的周无缺目光淡淡地落在这一对新人身上,“那本王便祝贺你夫妻两人鸾凤和鸣,永偕同欢。”
“谢殿下。”蒋唯如愿以偿,心情亦然不错,就连站在一侧蒋元那阴沉的神情都被他选择性忽略了。
“快快快,把新娘子送入洞房,新郎官得赶紧来给各位大人敬酒!”
蒋唯不舍得松开清池的手,可在催促之下,不得不放下,在喧闹的喜堂里,他低头轻声靠近那绣着并蒂莲的红色盖头,“池儿,我晚点过去,你且松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