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最恐怖的话。
这些看似最简单的话, 却不由自主地令她的身体颤抖,这个人向前倾, 那些素来伪装的淡定也都全部破灭。
她双手撑在桌子上,脸色苍白又着急地冒出了红晕, “你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
其实她这句话不只是对着眼前人说着,也是对着前世前前世,那个每一次都在初见后审度她的道君说的。
他眸中慈悲之色更甚陌生,“本不该在这会儿和你说,可见了你的变化实在太大,如此下去,你便自甘沉沦,永世不得解脱。”
他的手凑近了她,她仿佛领悟了他的意思,低了下来。
于是那只大手便抚摸着她的发顶,也是柔和的,她却瞬间醍醐灌顶般被点得清明。
是了,她该明白他这句话。
她只是有些累了,偶尔也想随波逐流。
她说:“天命难违,你难道叫我逆天而为?”
顿了一下,她低着头继续说:“道家,不是无为而治?顺命而为。”
“看来你这些年已经把读过的经籍抛之脑后,不然说得出这样的傻话?”宁思君难得有这样尖锐说人的时候,一时清池也有些恍惚,恍惚又回到了她在玄清洞里,也在他身边学习的日子了。
她冷笑了一声,拍开了他的手,在他对面坐下。
宁思君倒是一点也不生气,只是把她拂开的手收回了。
“这会儿的你,倒像是你了。”
清池恶寒不已,“道君,咱们这还是第一次见面?”所以,您注意一点行不行?
宁思君说:“有的人,白发如新,有的人,倾盖如故。”
清池说:“可惜,咱们这两个都不是。”
宁思君便笑:“如此岂不是更妙。天雨虽大,不润无根之草。道法虽宽,只渡有缘之人。我常读《道德经》,常读常新,更有一句话说得好,大道至简,知易行难。”
说人话。
清池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不就是说她在意的太多,往往也就失去了真正超脱的机会。
但她绝对也知道,正如前世,她最后入窠,上了这玄清洞,最终不也失败了。
“你想要我上山?”
“时机未到,但只要你愿意,也可行。”
清池微嗤,“你觉得我会吗?”
他凝视着清池,然后说:“你还是没有放下?”
清池说:“道君,上山何用?我注定要走这一趟,若是您真的可怜我,不若借我青云力。”
清池本以为这会儿他该生气了,但还是没有,他显得好脾气,身上也没有架子,更别说什么渗人的气势。或者说原本面向俗人的那一面不见,也就变得更加真实了。
他若真的笑,也不会是那样糊弄人的笑了。
一瞬之间,清池也是真的被击中了那颗心,它噗通地跳的好快。从前她也见过他很多时候,很多种类的笑,但都没有这个笑更让她愣怔。
清池也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