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体息。
甬道的路,差不多要近半个时辰,两人一开始是无话可说的。清池也在低头想着一些事,周无缺这会儿心里藏的事情更多。清池知道一些,不过她不会问,就像她不会问萧朗阳那伤口怎么来的,她只需要尽一个医者本分,尽一个友人职责。
王朝风雨,与她一个小医女没有任何关系。
忽而,一片安静里,蜡烛灯花微微扑簌簌的悄然在响起,周无缺雪般幽冷的声音在这幽然的密道里也是同样的叫人心胸发冷。
“为什么不问?”
清池怔了一下,然后没听懂一般地道:“殿下,想要我问的是什么?”
“萧朗阳的伤。”
清池道:“我记得昨夜在小医馆,殿下就已经说过了,萧朗阳他是为了护皇上受的难,民女不敢窥伺帝踪。”
周无缺觉得她口不在心,“我以为你担心的不是这个?你很聪明,只是不想扯入这趟浑水当中。我以为你和萧朗阳之间不同寻常人。”
清池嘴角扯了扯,在这被大片黑暗所笼罩的地方,自然也看不到她脸上表露再清楚不过的嘲讽。
这人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我不明白殿下说的不同寻常是何意思?”
周无缺在她那平静的语气里听出了不爽,也算是恍然发觉自己把她当做自己的属下来问了。只不过这一句话,也的确是他最想要问的。
“你很关心他。”
“我们是朋友。”
“只是如此?”
清池蹙眉,“殿下……”
她想了想,很快觉得自己能够领悟周无缺这个做义父的想法,“殿下若是问儿女之情,殿下尽快放心,我与他之间只有友人之谊。清池自知身份低微,不敢高攀小萧将军。”
周无缺沉默了一下,觉得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过,倒也没有误会太多。
“你能这样就好。他这一次回京以后,身份回大不一般,他未来的妻子,皇上一定会亲自为他遴选。”
他点到为止。
清池莫名其妙地想笑,很想直接问他又是什么意思,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对他也心怀不轨。
当然,她不傻,如果他自己都没有弄懂这件事,她难道还要傻傻地指出来。
那样,她再想和应宇一起顺利离开盛京,指定要打一个折。
清池觉得很荒唐,所以她笑了出来。“殿下说得没错。”不止是他,就是你,我也没有一点儿看上的。你们父子俩就放心吧。
出了暗道,清池上了马车,周无缺揽起车帘,却没有上马车,而是说:“我让他们送你回去。”
东桑把马车上的轮椅搬了下来,清池就知道他这是要进避暑山庄见皇帝了。
旁边还有一架一模一样的马车靠了过来,清池眸子闪了闪,隐约的猜到了什么,但她只是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殿下只管去做事,不必担心我。”
周无缺看了她好一会儿,看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