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松了一口气。他把她耳边垂落的发挽着,“好。”
可过了冬至,清池的病却重了起来,起初不过胸闷气短,后来渐渐懒乏,卧床渐多。
清池的病也请了国手圣医来瞧过的,都说是问题不大,是妇人常见的病症,只需静养,最好是顾相能多陪着些。起初顾文知也是陪过一段日子的,朝堂的事务也多,熬得他脸色比清池还差。
不过,清池不许他陪自己。
而她似乎除了容易困,也的确没什么问题。
恰恰这段日子顾文知恰好是忙得都是与前朝燕室在洛地掀起的腥风血雨有关,也不好再硬挤出时间来陪她。
“夫君,我真的挺好的。”清池瞧着他道。
顾文知眉头皱得高高,他脸色疲乏,眼底带着青色,沉默地握住她的手。
一连好几日他忙得脚不沾地,现在也是好不容易挤出时间回来一趟。
“你去忙吧。我听说最近北方很不太平,我那位义兄闹腾得很,你可别因为他被戴了帽子。”
朝堂上也不是没人拿过去他和曾经的安定伯府别苗头,就算是保守派的首领,他也有不少的政敌。当然,他最大的政敌荣安王周无缺是不屑用这样的手段的。都是些背地的小人在闹事。最近朝堂上太闹腾了,把所有派系都卷入了一个漩涡里,就是在官海里沉浮的顾文知都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奈和疲倦。
顾文知抚她发,那发暖如丝绸,在暖若春日的卧室里,她仰脸笑着,那颊畔的红似海棠慵睡起,高烛照红妆。
“放心吧。”
顾文知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有一种无能为力的脆弱。
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像是雪花融化了情。
他匆匆地回府,也匆匆地离去。
看来外边的情况的确是不好。
清池心想,其实她的问题也不大。
在她终于确定后,宁司君给了她一种药。
这种药很像是睡美人,她会一天一天地失去精力,九九八十一天后进入假死状态。
宁司君说过,它是羽化登仙的仙丹。
不必三个月,她就会得到自由,永远离开顾府,从这束缚她的红尘里羽化,从此成为玄清洞里的月魄女冠。
她从药瓶里倒出另外半枚,今天应该是服用它的日子了,但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从此,她尽可以脱离几世落窠,可这真是她想要的吗?
摊在手心的半枚灵药泛着美丽诱人的光芒,它的香气就像是很久以前在明镜殿里宁司君燃起的迷仙引,无上的仙灵之气,即便是皇帝都苦苦不得,却被她赠予自己。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莫名地觉得肺腑太冷。
但这室内太暖,她的身体也太温暖了。
她从床上起来,奔向了窗前,看着外边那一地霜白,天地之间都为这冬雪所裹妆。
那冷气迎面而来,融化了她身体的暖,令得她在这纠葛般的温度里,迷茫了起来。
般般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畔,“小姐,你怎么站在这儿。”
“般般,我应该这样做吗?”只有般般知道她服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