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沉默,晴雨阁的内室被秋风吹过,一些花铃声响,清凌凌地脆。
清池手肘靠着椅脊,偏头也不看他,就他根本不存在。
“你这病是我气出来的?”
站在一边的般般有些纠结,可在接到了顾文知漆黑眼瞳里的暗示后,她虽然挂念着清池,可也是小声地向她道:“小姐,姑爷和你说话呢。”
清池就动作有些大,扭头似笑非笑地看向顾文知:“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难道我的病不是你气出来的,顾大人?”
“清池,你要讲道理。”他那文质彬彬的模样,带上些无奈的口吻,仿佛最近几天还都是她在瞎折腾了。
“你不许我出门,意思还是我不叫道理了哦?”清池都被他给气笑了,她越是生气,那种生机更足,似艳光照人,棘手带刺的花。
可顾文知把她当做家花,总要过来逗弄逗弄。譬如此刻,他反而握住了她的手,容不得她反抗,“你要去哪?”
“我能去哪?”
顾文知意有所指:“清池,我曾经禁足过你,可你不也回到了李家。”
清池顿时像是觉察到危险的猫,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即便已经被他发现了不少的秘密,可她是永远不会主动承认的。
“般般,你下去炖盏生脉饮送过来。”顾文知打发了一边沉默着的般般。死死地扣住了清池想要逃离的手。般般不知气氛怎么又变成了这样,自从那天开始,小姐和姑爷之间就和往常不一样,两人都像是炮仗似的,点火就燃。走到了门边的她,还是有些担忧地一回首,这一回首就瞧见了隔着鱼戏莲屏风,小姐伏在了姑爷身上,娇怯又气恼,而姑爷也不像以往那样严肃,低下了头,似轻俯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这一眼看得般般脸红心跳,面上维持着平静,可往外边走的步伐却更健快了。
室内。
清池也被顾文知磨得没有脾气了,是恨透了他那种坚定的老派。
她推了他一把,没推动,摆烂地道:“顾大人,你就放过我,放过你自己好吗?”她唇瓣有些发白,脸色比起之前那种高傲,也多了些的疲惫。
顾文知道:“又在说傻话了。我是你夫,如今你家里败了,于情于理更加不会让你走。你这是孩子脾气。”他干脆给她定了性,又给了一颗甜枣:“先前不是和你说过了,我已在永安坊为你家备了三进宅院,这几日,你大兄、二兄也上任了,你还有什么不高兴?”
清池睇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顾大人还真是个好女婿。永安坊三进的宅子,没万把银子拿不下来,您就不怕有人举你贪墨?”
顾文知的手搔了一把她柔顺的长发,那丝绸般凉感,让他迷恋:“你是想去李家亲自瞧瞧?”
清池一开始是想找这样一个借口,可是当他主动地说出来,她反而是腻味了。她就是想要回去,也不是他许,他想要掌控她,可她却不是他笼子的蝴蝶。“我不回去。”
“真的不回去?”他问。
“我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