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不耐烦他们这些情情爱爱,语气透着些冷淡:“顾相,你还是晚些时候再来大理寺接顾夫人吧。”
顾文知望向轮椅里的病人:“殿下为国事操劳,偶尔也要保重身体。”
周无缺身后打伞的侍卫有些不善地瞧着顾文知。
周无缺看不出一份生气的迹象,“夫人,请吧。”
清池也知道自己是非去不可了,她这会儿反而觉得是顾文知在周无缺这个政敌面前露态了,低声道:“夫君,别担心我。”
这么久以来,她再次唤他夫君,却是在这等情况下。
顾文知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
清池苍白的脸颊浮上一个笑容,她是越来越美,自从过了十六岁以后,一天一个模样,如今正当十九,便如枝头那开得最盛大喧腾的花,声势浩大,倾国倾城。她清澈而无惧的眼神又似真的在告诉他,她的确是与这件事无关的。她不会有事的。顾文知其实并不在乎这一点,不管她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在他看来他只是一个柔弱的、需要他庇佑的女子,他是绝对不会让她踏入这趟浑水的。
“夫人请。”周无缺望着她,不知为何,多说了这么一句:“夫人看起来多病愁身,似有不足之症。”
清池早就已经提起一百颗心来应对眼前这个男人,他不是她能够轻易拿得住的。但清池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你这病身子还好意思说我!
“近来偶感风寒,如今体愈,有些不适。”清池客客气气地说着。
“可本王听说,顾相一直为夫人延请良医圣手,看来夫人这病不轻。”
就在清池措词如何回复,周无缺抛下一句令她心都凉了大半的话语下来:“宁国师素来医术高超,夫人可不请他瞧瞧。”
她猛然抬眸,却对上一双平静如雪、冷寂如墓的眸子,它有着一种穿透力,仿佛知晓她的秘密,早就已经把她看穿了。
清池干着嗓子,强笑了一两声,“听说宁国师不是已经回玄清洞住持年末法会,恐怕难以请得上。”
“我听皇妹说过,夫人从前是宁国师最爱重的弟子,过了年后再请也无妨。”他似笑了那么一下,神容尊贵,虽苍白如雪,却也有着一种难以描述的风采。
这仿佛就像是闲话。
可一个心机深深,正当圣渥的王爷凭什么和她拉家常。
坐在马车里的清池实在坐立不安,即便她不去看他,却觉得自己全身左右都沐浴在他那种危机四伏的视线下,行差踏错,很有可能换来的就是周无缺冷酷的质问。
清池此刻已经明白,从她踏上这辆马车的时候,她就等于是踏入了周无缺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