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清池捏着枇杷,有那么一刹那,她心动了,很快,枇杷的汁液陷进她涂好的丹蔻里,令她清醒了过来。她看向宁司君。
宁司君在她那双眼睛里看见了挣扎。
“如果你是在担心俗世里的事,不必担忧,我会处理干净。”
“可道君……你会陷入麻烦当中。”清池蓦然有些后悔当初嫁给顾文知这一招棋了,说不定这时候她回了玄清洞,往后的日子也更加无忧无虑。远离红尘,她也许能够获得心灵上的平静。
不。
她又开始自私了。宁司君对她一直很不错,她不该让他踏入这诡异的局里。
清池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尽管她的心在吼叫着,周围的世界都开始颠倒。
“清池!”宁司君一贯优雅平和的声音里有些紧张。
清池从失焦到凝聚起目光,才发觉不知何时,宁司君自己站了起来,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没事。”清池笑盈盈地说。
然而宁司君却握住了她的右手,搭在手腕上给她把脉。
“怎么了?”
“你安静点。”难得地,见到宁司君有些烦躁的声音,清池也乖乖地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儿,宁司君放开了手,还是望着她,清池被他看得有点忐忑。
“我挺好的。”她面色红润,最近吃得香喝得辣,除了有点闲,别提多好了。
宁司君睇了她一眼,唇边似笑非笑。
“凡五气之郁则诸病皆有,此因病而郁也。至若情志之郁,则总由乎心,此因郁而病也。”
“你还觉得自己挺好吗?”宁司君问她。
清池当然能够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张景岳的《景岳全书·郁证》,道君,你是觉得我抑郁成病?”
清池是断然否定这一点的。
宁司君曲指敲了一下她的头,清池吃痛。
宁司君站在她的面前,收回手时,衣袖摩擦出声音,他身上的篱落香有种隐士的风采,然而此人却最是油滑于红尘四合之中。
“你最近因而苦闷?”这会儿,他反而没有继续追着他要那个答案了。
清池暗底松了口气,别说是现在回玄清洞了,就是一年以后的三年之约到来,也绝无可能的,除非她走假死的这条路,从今再也不出现任何一个熟人面前。那她还能住在玄清洞吗?答案是不可能的。
所以,就算宁司君这会儿说她抑郁症,清池非但一点不生气,反而有点感激他。
有病,也能让她更能接受自己最近的回避行为。
这个理由,会让她变得不那么痛苦。
所以,清池在他问了好一会儿,才想着回答:“就那样吧。”
宁司君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语气不太乐意地说:“什么叫就那样?”
清池烦躁地说:“李蓉蓉死了。”
“你那个回来的妹妹,安定伯府真正的五小姐。”宁司君作为道君,也不可能关心盛京世家卿贵里的样样家事,何况是安定伯捂着这么严实的阴私。宁司君的口吻平淡,见惯了生死。那双眼睛像是冷雪,只透彻了清池的心肺。
“可你是李蓉蓉吗?”
“我、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