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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池在一边坐着,看着他忙碌地穿衣,有点儿发呆的样子。
“你再睡。”顾文知回头瞧她说,那模样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但却透着清池能够分辨出来的冷淡。
她拥着被,一头溪发垂落着,在微微起来的晨光里,活像是一个精怪。
也不说话。
顾文知收拾妥当,手拭袖子,半天没听她说话,回头就瞧见这样一幕。
他那颗冻在霜雪里开始冷硬了的心,啪嗒了一声,上边的冰纹就裂开了。
顾文知叹了一声气,“你现在是做什么?”
清池带着些鼻音说:“我不想和你解释,但我和你李叹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什么样?”顾文知拉开帐幔,居高临下地瞧着里面的她,他的轮廓蒙在暗里,叫人瞧不清他的神态。
当这股气势,不愧是多年为官的贵人,只单单是这么一句话,就压得清池周围的气氛都紧张着。
“这么说,就是我想多了。”清池被这外边的冷风一灌,脑子也清醒过来,她冷静地说:“夫君,是我让你受了委屈。你若是要休我,我也全无二话。”
“好一句全无二话。”顾文知冷冰冰的语气里就透着浓浓的嘲意。
他俯身过来,贴得清池很近,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脑袋,让她看着自己。“清池,我从不觉得受了什么委屈,只是你怕是拼命地想要甩了我。”
清池头大,听着这句话里的酸气,那怕这时,她有些怕他,她也还是忍不住地道:“我知道他奇怪,接了他的信,不得不去!”
“所以,你不信我。”他在她耳边说着。
清池只觉浑身都战栗了一下,犹如是被盯上了的猎物,那种诡异的感觉又浮现了上来。
“顾文知……”她软了声音,求饶似的。
他说:“过去我就说过,你可尽管依赖我,就像是春天那时,你不是很快活。外面的世界对你来说太危险了,你看这一次,你就差点被人带走了。”
清池在他手上,挺着颈子,像是一只濒危的天鹅,她有些发颤,“这一次……这一次是意外!夫君,这种事以后不会有了。”
求生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地说出了这种沦丧的话来。
他托着她的脸颊,贴近着,吻了一下,端肃地笑了一声,“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这一次错了……念你是第一次,这一次便写个认错书,晚上回来时,我能看见?”
清池睁大了眼睛,就那么一瞬,她马上悻悻一笑,“当然。”
顾文知放开了她,比起一开始的冷淡,这会儿倒更多的是欣慰。
“时候还早,你多睡一会儿。”他转身便要走,又被身后一道迟疑的声音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