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魄,这是我给你取的名字,永远都不要忘记了,你的根在哪儿。”
清池听得出来他在警告自己,这样的警告她也听多了,但是还从未听到眼前这个人用这般淡漠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也许她真的是有些不惯。
不过他这最后一句话,还是叫她有些好笑。
她没克制住笑场了,也没笑出声来,只是那齐眉摆着的袖子摇啊摇啊,在宁司君这样的轻易洞察人的人眼中,自然就看了出来。
“袖子放下来。”宁司君语气淡淡,倒是没有了方才那种冷漠,却含着些许的无奈。
清池放下袖子,无辜地瞧着她,只是那张芙蓉面上使劲压平嘴角的笑意,却难以做到。
“我说得这句话有让你这么好笑吗?”宁司君气势凌然,凛然一派之君的贵重,也如雷霆般压人。
不然身为道君的他又如何压过下面无数比他年长的各派长辈。
但是清池还真的是不怕他。
“道君,是我错了,您啊,就别生气了。”清池软声道。
宁司君忽而叹息了一声,那叹息中尽是无奈,“月魄,你啊,还真是不省心。”
气氛没有之前那般凝重了,清池在心底都是叹了一口气,至于宁司君想要教训她,那就让他教训她好了。左不过是言语,她怕的也不是这个。
只是怕什么来什么。
宁司君忽而凝视着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不再如过去一般的隐晦说教,而是直接就着她婚约一事开口了。
“你说你下山渡红尘劫,你和顾文知的婚约也是其中的一环?”
四周目(36)
这话问得她该怎么答啊。
这就是一个陷阱。
她就知道宁司君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宁司君就连隐晦也不隐晦一下了,直接就开门见山了。
可想而知,的确是生气了。这气还不小, 一时半会消不了的那种。
“为何不答?”他又问。
眉眼淡然慈悲,唯独在注视着她的时候, 那双眼睛如深渊般深而不见底, 叫人不由地畏惧如神明。
“道君, 若我说是呢。”清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往前行了一步, 直面着他,那双明艳的眸子, 似枝头绽放的桃花,里面没有畏惧, 也没有敬畏。
宁司君道:“如此说来, 你一定要嫁?”
“是。”
宁司君脸上那淡然如仙的面具也在那一霎那破碎开来, 全都化作了冰冷的风霜。
“月魄,你的勇气可嘉, 好啊, 那我倒要好好看看, 你是如何渡了这红尘劫的!”
“我等你三年。”他的脸上不知何时又罩上了一层似笑非笑的面具,那打量的视线也叫她觉得有些不妙。
“三年之后,无论如何, 你必须回到玄清洞。”他从她的身边走过时, 就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也叫清池愈发地看不懂他了。
他对她到底是怎样的感受,又到底想要做什么?
清池觉得自己倒现在都没有看懂他。
“道君!”在他出门那一刻, 清池不知为何地出声唤住了他,就连她的反应都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