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分。那双清瞳里面隐约的不信任也刺痛了他的眸子。再开口时,他的语气也重了几分,“如今你也十五了,打算何时下山?难不成你真的要在山上一直待着?”
“这有何不可?便是道君都说我天赋异禀,是天生的修道之人。”
清池清楚地发觉,在她说起宁司君的时候,他那微抬的下颌角弧度就更加冷漠了。
“天生的修道之人。”他微哂一笑,就连那低沉的嗓音都格外有那么几分的讥嘲。他的眼光像是刀子般的锋利,“清池,人家说什么你便信了?”
清池在他这目光下,心都颤栗了起来,那是一种染血般的凶戾,叫她想起了她每一次死前的绝望。
她颤着牙花,道:“大兄,道君绝非是口中之人。”
“你太天真了。”
“他是怎样的人?你当真清楚?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这是在吐槽自己?清池暗暗在心底想。正欲答上一句,却发现李叹忽而回首,那双鹰眸之中蕴着残酷冷意,身上气场都让离他最近的清池感到了一股窒息。
“原来,月魄你在这儿。”宁司君的声音优雅知性,偏偏此时在这儿忽而响了起来,实生生地吓人。
说了他坏话的李叹却面不改色。
宁司君轻笑一声,仿佛是自喉咙里低低地发出来的,听不出他的真实心情。只是那双总是温隽的眸色清棱棱的,仿佛是一场高山晶莹雪。
“我倒不知道,李大公子竟然对我有这般的误会。”
他紫衣华贵,却也出尘,遗世脱俗般地站立在离他们不远的树下,似是这会儿才走了过来,恰巧听到了这番话。
他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凡我所言,并无虚假。月魄如今已成人,是是非非,自然也该有见解。李公子是槛外人,不在山中,自然不知我们方外之人从来最是信诺了。”他的话语里带着浅浅的笑声,这语气听上去也不像是怪罪谁的样子,偏偏每一句话都锋利精准地卡住了李叹的原话。
他记仇这个点,和他相处了两世的清池再清楚不过了。
清池人都麻了。得了,反正她又没有说道君的坏话。就让他们两个去斗吧。可惜她忘了,此事便是因她而起。
宁司君和李叹是同时看向了她。
清池此刻的心声,看我作甚?!这话题是你们俩个挑起的啊。我无辜啊,我谁的那边都不想站。
不过,宁司君那看似清朗温和的视线落在她头上,叫她觉得有千钧的重。他不动声色,端看谁先沉不住气了。
清池向李叹使了一个眼色,求救。一切因他而起,自然也得由他而结束。她真的不想做这个冤大头啊。
李叹漆黑的眸子里沉着些情绪,在她那挤眉弄眼下,更加心底不舒服,视若不见,而开口道:“方外之人?难道所有人便都如国师大人您所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