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里含着多么的恨,也含着多么的情。
冷风吹动着雪墨纱,吹动着他的长发。
不时的一道惊雷闪电,擦亮了,又暗了。明明灭灭里,更显得一切都是那么阴沉晦暗。
不知何时,在角落里出现了一个个的黑衣人,他们屈膝跪在地上,朝着那道雪影。“主子。”为首的一个黑衣人大着胆子唤了一声,“蒋元是夏廷的皇子,主子们的踪影一道被他们……”
他的话只说到了一半,就明清玉一个眼神冻结在原地。
他轻轻地道:“要不是因为这个身份,你以为我会一直站在这里,什么也不做么?”
暗卫们无言以对。
为首的语重心长地道:“主子,大公子离开之前便吩咐了属下,一旦您的身份……”
明清玉不耐烦地道:“好了。哥哥的话,我心里有数。”
“是。”
为首的看着他那一身湿了的衣衫,连忙对下边的人使了眼色。暗卫毕恭毕敬地送上了一套雪白的衣衫。“主子。”
明清玉的手指经夏雨淋湿,泛着冷白,衣角的水露在地板上滴落着。
他嗤笑了一声,淡淡地道:“我这个样子很可怜吧。”
“这……”暗卫们谁也不敢答啊。
他伸手取过那套白璧无瑕般的雪衣,忽也觉得刺眼。可是他很快也压抑住了自己的这种情绪,眼底的红意也慢慢地被理智取代了。
暗卫们回避。
电闪雷鸣之间,雪墨纱狂舞。
三周目(27)
清池望着窗外延绵不绝的夏雨, 心情也和这场雨般的绵绵不绝,难以割舍。
她手里握着的一份书信,从早上到下午, 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已至于书页间已经侵染了她身上的降真香。
“小姐,您……”般般在一边, 从早到现在都留意着这一幕。
清池再次合起了那早已印在了她心间的书信。
池儿。我等你归来。
胜园画楼留。
痴痴几字, 无落款。
“我没事。”她不知, 她脸上的神情是多么的落寞,便像是一朵凋零的花朵, 虽美,但谁见了都心怜。窗外的雨脆生生地滴落在窗台, 滴答,滴答 , 带走了她的视线。
“小姐, 胜园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第一次, 般般主动地问道。
清池笑了笑,“能有什么事。”
更晚了一点的时候, 在灯盏点燃以后, 清池把这封信放在烛火下烧了, 不给自己一点退路。
橘色的灯火明灭地照着那张明艳的玉容。
火灰熄灭的时候,她对自己说,她不能去。
*
明昌坊, 胜园。
那一场雨从昨日绵延到了今天, 白日的暴雨是今年整个夏季之盛。从洵烈到归于平静,整整的一日, 铺天盖地,难绝。
天空尤其明净, 便如美人梳妆后。
绮丽的黄昏渐落下,天边的火烧云也被浓墨泼上。画楼上,已经重新换了雪墨纱,换了屏风,换了一切一切,一切一切都似与之前没有两样。
露台处,白衣青年手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