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回忆。
白嘉川刚出事的那一段时间,有很多人往来于家中。在她和方媛一起搬到中心城后,来的人变少,频率变低,但和方媛以师兄妹相称的还有好几人。
随着原主一天天长大,诡异世界的一切反倒离她越来越远。
方媛和她都渐渐被益省的故人遗忘了。
这也是正常的。
益省和中心城距离太远了。
张敬业?
原主对他毫无印象。
这就有点微妙了。
白青不用询问方媛,便能确信二女和张敬业没有联系。否则一行人赶往益省,二女不提请他接应,也该告知白青一声——我们家在益省有人。
她们大概率不知道曾经的师兄学生已经成为益省的一把手,如果有心足以为她们提供一些帮助,也不会惹麻烦上身。
白嘉川出事,他有没有上门吊唁呢?
白青不记得了。
如果他没有上门,就意味着心虚。
一个在白嘉川死后,升官发财坐到益省省厅高位上的大师兄,很难不让人产生合理的揣测。要知道,孙家的势力是很强的。首都四大镇诡者家族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响各省镇诡者的升迁降职。
有没有可能,当初白嘉川出事有他的手笔?
白青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
宿三商沉思片刻,说道:“有些事情在刚发生的时候是看不分明的。现在一看,他身上的确有一些疑点,我会查一查他。”
每年死在诡域里的镇诡者多如牛毛,总部便是想一一细查也查不过来。
宿三商身为检察官,本职工作正是受理一切诡异事件。他想要查,自有查的渠道。
白青没有细问,喃喃道:“张敬业既然知道放走犯人的是谁。想必接下来,镇诡厅该有大动作了……”
……
诡异医院,单间VV8病房。
张敬业正在翻看总部下派的白副厅长的资料,敲门声响起来。他抬起头,眼中的惊诧之色还未彻底散去,已是习惯性开口道:“进来。”
推门走进来的是一队队长,身后跟着三队的队长。两人前来病房是要针对本次诡异监狱逃犯事件做一个报告,三队队长先开口,阐述自己的失职之处。一队队长帮忙补充,并替三队队长说话,他道:“诡异监狱出问题不能全怪钱斐,真理教有胆直接和官方对上。派人攻破监狱,便是整个三队拼光都拦不下来。更何况,监狱里只有三队二分之一的人。看守监狱的队员死亡十二人,重伤二十七人,轻伤十六人。他们做到全力抵抗,无奈实力相差太大……”
“等等,”张敬业打断他的话,问道:“你怎么确定放走罪犯的是真理教?逃犯的口供做完了?”
一队队长道:“逃犯的口供还没做……”
毕竟犯人没有关在厅里的监狱里,不方便做口供。
三队队长脾气火爆,忍不住说道:“这事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哪里还需要口供。谁都知道,食婴诡是真理教的四大护法法王之一。他才被捕关进监狱多久,监狱就出事了?除真理教之外,我们这地界,还有哪个势力有胆量直接和官方作对?”
张敬业和和气气说:“钱斐,你是队长说话要讲实证,不能全靠推理。你不是侦探,说话要严谨。真理教是湘香市土生土长的毒瘤,和我们益省有什么关系?还有,在官方组织里纪律性是很重要的……”
一队队长一巴掌拍在三队队长的肩膀上,骂道:“你他娘的是怎么跟厅长说话的!”
三队队长的气焰立刻弱下来。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对厅长不敬,不由心中懊悔不已。
张敬业在益省深耕多年,很多队长和队员都不喜欢他,但没有谁愿意得罪他。因为,这位厅长把持着镇诡厅的数条命脉。
其中一条命脉正是经济命脉,三队阵亡镇诡者的抚恤金还需他签字才能拨款。阵亡家属可以获得哪个等级的待遇,也是他一句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