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卜芯雨奓毛，岑商也心累。

郑董对科创促进组是“既要又要”，既要税收，又要科创属性高。

众所周知，科创企业普遍靠融资，泰半负收入，至于税收？

——年底拉企业税单，高管和研发人员的个人所得税一枝独秀。

“初步方案是这样，还有一周讨论时间。大家可以先整理下自己的想法，周五前写一份意见书，周五例会上再讨论，隔壁组应该也会有意见。”

卜芯雨猛地把双臂砸在桌子上，“他们还能有意见？他们躺着都能完成了好吗？岑商，你可别忘了，如果小组指标完不成，最后要淘汰一个人的。”

岑商额角“突突”直跳。

宋瑞侧过身，挡在岑商和卜芯雨之间，“领导，要不我把我们现在有的载体和渠道资源筛选一遍，先简单列个表，把潜在的线索标注出来，这样也能看到要完成指标我们应该往哪个方向努力，然后够不够，差多少，更直观一点。”

岑商感激地连连点头，“好的，麻烦宋老师了。”

宋瑞笑道：“领导太客气了。郑董节后一来就让我做整理，这几天你们也知道我都在忙着做表格。给郑董看的我还要再做细化调整，但咱们自己内部对那些载体渠道也都熟悉，粗糙的表格先参考看看。”

岑商长舒一口气，心里对郑董只有服气。

春节前两周，宋瑞才入的职，划到她组里时，郑董跟岑商说过一句话：这个人是为你招进来的。

宋瑞比岑商大整整一轮，经历丰富，人脉广泛，尤其擅长处理人际关系。来「春申启辰」前，宋瑞在居委会做了两年的调解工作，想必在宋瑞眼里，卜芯雨跟岑商的矛盾，可能是小孩子闹脾气。

卜芯雨还想说什么，宋瑞转过身冲她摆手使眼色。

岑商看在眼里，又觉索然无味，拿起了一直盖在桌子上的手机，才看到秦露浓给她发了十几条信息，还有两条未接来电。

“先这样。大家整理下想法吧，周三中午前发给我。”岑商点了回拨，边起身往外走，边跟宋瑞说话，“宋老师，帮我拿下笔记本，我打个电话。”

……

岑商到日照路326号，先吃了一鼻子灰。

主楼裙楼的工程热火朝天，门卫没人接应不给放行，给秦露浓去了个电话，两三分钟的功夫没必要去很远，偏偏风也大，顶着劈头盖脸的灰尘等到秦露浓下来，只觉眼疼鼻塞。

“哎呀，临时被同事叫住要材料。”秦露浓连连说着不好意思，带岑商踩着满地建筑废料艰难地往电梯间走，“应该是我去你那儿的，还让你跑来一趟。”

“没事儿，不远。开了一上午的会，正好下来活动活动。”岑商掩着口鼻进了电梯间。

秦露浓带她来到楼上空置楼层，确认四下无人，满脸撞大运的喜色顿时迸发，“我让我妹去打听了。昨天跟alice打球的sil在跟他们公司谈一笔很大的业务，如果谈成，他们申城分公司规模至少要扩一倍。”

岑商第一反应：“……那得多大一笔业务？”

“越大越好呀。”秦露浓很是憧憬，“扩一倍，如果签在我们这里，我今年的基础任务就达标了。至少要四个层面哎。”

岑商问：“sil公司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秦露浓说，“我妹昨晚就找她同事喝酒了，同事说的不多，也就这些。你可别往外传哈。”

岑商慢半拍地点点头，“肯定不会。”

「稳世」既然上了防流失名单，说明已经在外区关注范围。一笔大业务接下来，明年的税收定然更可观，如果让外区得到消息，不定使出什么招数挖墙脚。

比起秦露浓对拿下客户的期望，岑商现在更关心另一件事，“但「稳世」不在我们责任区，日照路属于东山街道，也不在我们责任区，我能帮你做什么？”

“「稳世」在春申区已经快二十年了，一直没拿到什么政策。我听我妹说，他们老板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