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人这么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梅塔特隆就觉得好气，要不是打不过他，他真的已经替神界清理门户了。

各种意义上。

路西法虽说不完全理解米迦勒的为人，可是多少还是有点明白他的秉性的，虽说不清楚他整这一出是为了什么，不过两个阵营切磋的话倒是也挺好的，他就干脆配合一下。说到底，他和米迦勒当初死斗，是因为他们一个代表着地狱一个代表着神界，而如今他依然是地狱的魔王，米迦勒却不再是当初代表神界的大天使长，而是来自于其他侧世界的光明神，如此一来他们就算是对上了也没有利益冲突，根本没有相互缠斗的理由。

比起米迦勒的来意，他望着那边对方正在和梅塔特隆讨论着什么的研究，他十分好奇也想去看一看，可惜他现在不能光明正大走过去，也就无缘得见他们在捣鼓什么了。

双方这一次的较量持续了三天三夜，直到其中一方再也站不起来在地上呼呼大睡，才宣告了这一次切磋的结果。

这么一打就是几天几夜，就算是玛门都感到了疲惫，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努力平复着呼吸：“我一直以为神界那些天使军都很弱小，没想到居然这么能打。”

路西法保持着一贯的优雅，长袍垂落至地面上，看向自己部下的眼中只有浅淡的笑意：“那很正常，我们之前那次突袭，就不是用常规的手段进攻的，自然是无缘得见真正负责守护神界的那些天使军了。”

“而这些，是米迦勒当初还是军团长的时候，一点一点培养起来的，每一个都是硬骨头，都经历过光明神陛下重拳修理的。”

玛门本来想问，什么叫做重拳修理？想了想，不管他怎么理解，这四个字都不像是什么好好的训练的意思，就干脆闭嘴没有问了。

他倒不是不敢问，只是担心问了以后，真的如他所想的是暴力制裁，那么之后大概接上的就是米迦勒“你亲自来体验一次就知道了”这样的回答，他就真的是作死了。

有时候好奇心过重会死很惨。

米迦勒带来的这些天使，并不完全是他当初训练出来的，他毕竟是昔日的大天使长，他晋升以后他很多部下也跟着晋升，留在军团中的也就当初的一半吧，其中还有三分之一是自己想要留下不想要晋升才没有离开的。

对着阿托恩说什么报复，他还真的是这么想的，可是出发前他发现挺没意思的，就干脆放弃了，这才变成了双方切磋，而不是斗殴了。

当这些天使都倒下，地狱的恶魔只剩下陪在路西法身边几个，地狱的魔王才朝着光明神所在的方向而去。

莉莉丝：“陛下？”

巴尔拦住了她：“路西法陛下自有分寸。”

玛门嗤笑，双手环胸：“他有分寸，就不会被米迦勒算计之前跟着一起掉入混沌深渊了。”

这话两个恶魔都没法接，毕竟是发生过的事实，而且主要是当时情况太复杂了，让他们想要救援都来不及。

米迦勒抬头看着梅塔特隆的时候，路西法已经走到了他边上。

黑发的魔王随手变化了一个椅子，坐在石桌的一侧，手指捏着那薄薄的文献，撇过头问米迦勒：“这又是什么东西的内容？”

以往要研究一样东西，米迦勒和梅塔特隆都会有一本完整的文献放在眼前，不像是现在这样都是散装的文献中的一张纸，而且看每张的颜色，可以看得出是从不同文献里复制出来的。

“用来保护这个世界的装置。”

拿着内页的手指僵住，路西法轻轻蹙眉：“为什么要研究这种东西？不是说世界毁灭已经被制止了？”

米迦勒掰开路西法的手指，取回了被捏得有点皱起的那部分文献，语气平静：“路西法，你想过没有，世界毁灭的条件是什么？还有——明明是这一侧世界的法则，却允许其他神来改变这个世界的命运，这其中的理由又是为何？”

这两个问题路西法无法回答。

因为他没有想过世界已经被修复后还会被毁灭的可能性，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