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应没回答。
幸好宋爷爷没有在猫的问题上面纠结太久, 只是盯着游时看,看完又叹气,叹完气就开始骂人:“太像了,你和小时长得太像了。小时比你还没良心,搬完家之后就没回来过,你说说,这邻里邻居的,他为什么不回来?他就不想这里吗?”
“宋爷爷,他比我小,一直上学,没时间。”江应说。
江应说“他比我小”的时候声音很轻,像是一种安抚。
游时眸光闪了闪,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下。
江应刚离开江城的时候,他会本能抗拒走江应家门前的那一条路,连带着这附近全都不经过。
现在江应回来,他又觉得自己不够好,不敢回来了。
宋爷爷强留着他们在家里吃了一顿饭,饭菜的味道没怎么变,和游时小时候吃的一样,就是粥里的米依然夹生。
游时和江应也没吭声,不好扫了老人的兴致,把半熟不熟的很有劲道的米全都咬碎咽了。
黄花来这一趟好了不少,中间因为一直在跟宋爷爷闹,现在窝在猫包里睡着了。
江应看着猫包里的黄花问:“游小游,你说你爹不认你的出生地怎么办呢?”
游时差点没摔了:“……”
“你放什么屁?”游时磨着牙尖问,“再说这不你的猫吗?”
“为什么装我同学?”江应没回他的问题,反而看着他问。
这时游时发现江应眼里的笑没了,就那么沉静地看着自己。
“因为……”游时抓了抓头发,呆毛又顺着他动作被带起来,“我不知道怎么说,你走了之后我就没回来过这了。太久了,我不太擅长这种东西。”
这种故人相见。
本来在他的人生里人际关系只有两种可能,一种长长久久,一种渐行渐远,继而老死不相往来。
江应是这种失而复得的第一例。
旁边的行道树里载着几颗银杏,此时在落叶。
两个人像走在一片金色河流里。
“下次过来,我可以跟宋爷爷说你就是游时吗?”江应声音很轻,在一点点征求他的意见。
游时抿了抿嘴唇,“好。”
说完又笑说,“但是那时候宋爷爷估计会打死我吧,他家那个巨大的扫帚你看见了吗?就是小时候我把他家瓦掀了,宋爷爷拎着撵了我两条街的那个。”
“我记得,那时候还是我把你捞回来的。”江应也笑了,“我记得我给的代价是辅导他小孙子一周的作业。”
“游时,你还是没说,你到底要什么?”两个人又走了一段,江应突然停住脚步,看向游时。
游时也愣了,只是那个要求他现在说不出口了,想了半天,他轻松一笑,“应哥,陪我打场篮球吧。”
“就这个吗?”江应反问。
“就这个。”游时说。
江应很轻地笑起来,游时问他怎么了,江应没说话,只是看上去有点遗憾。
这场篮球赛是在学校打得,他们中午翘了午休出来,在空旷的空无一人的球场上打球。阳光直射在球场上,照得两个人都有人热。
游时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只剩下一件衬衫。
游时之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