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疯了。
十几年踩在云端上的幸福,接连几日的提心吊胆,从没有停止过的害怕她离去的惶恐,也在日复一日地折磨着他,让他在最幸福的时候,也不敢忘记悬在头顶上的利刃。
哪怕是设想过千万遍,大刀落下的那一刻,还是比想象中的疼上千倍万倍。
“要去哪?你的女儿,你的夫君就在这里。你还能去哪?”男人越抓越紧,“你哪也不能去。”
姜芜根本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满脑子只有明珠的身影:“滚开!我要去找明珠,你滚开!”她的手去打、去抓,用尽了一切办法想要摆脱禁锢。
挣扎间两人都已经滚到了地上,一不小心碰着了旁边的桌子,上边的的一个花瓶被撞得晃荡了两下,眼看着要掉下来,楚凌的手立刻护在了姜芜头上。
花瓶砸过他的手后又落到了地上,一声清脆的声响,碎了一地。
姜芜还是没有察觉,她现在只有离开这个男人的念头,因为太过着急,她甚至狠狠咬住了禁锢着自己的手。
她咬得毫不留情,在楚凌的手上留下了两排牙印,楚凌也只是皱了皱眉,他小心地把花瓶的碎片都挡在身后,防止姜芜碰到了。
“娘亲?”
突然的一声呼唤,让对峙中的二人都愣了愣,楚凌没动,却是姜芜,僵硬了好一会儿后,缓缓看过去。
站在门口的,是明珠与楚烨。
今日楚凌回来之前,姜芜就已经传过话,让他们晚上不用过来。
对此,兄妹二人都不太高兴。
“这命令肯定不是娘亲传的,”念茵忿忿不平,“父亲就是想借着生辰独占娘亲。”
娘亲只有一个,可是想独占娘亲的人好多啊。
楚烨的想法与她也差不了多少:“明明家里人的生辰,大家都是一起过的。”
若是父亲的生辰可以让母亲单独陪着,那大家的,岂不是都可以?
这话点醒了念茵,她眼前一亮:“对啊!父亲生辰,我们做儿女的哪能不闻不问呢?当然是要去祝寿啊!”
楚烨没有表示否定。
母亲病了的这些时日,念茵还能天天缠着她同吃同住,他却只能日里探望,所以其实比念茵更想见到母亲。
两人对视一眼,俱是心照不宣,便打着这样祝寿的由头,心安理得地往母亲院子里去了。
谁也不曾想,看到的是这样的画面。
“父亲,”楚烨的脸色已经在那一瞬间冷了下来,“你对母亲做了什么?”
在两人的印象里,父亲与母亲的关系,向来是好得不得了,甚至连一次争吵和眼红都没有过。
便是娘亲偶尔生闷气了,只要父亲哄一哄,她也会马上消了气。
可是现在,那两人的氛围,绝不是夫妻小打小闹那么简单的,满地的碎片里,到处都是鲜血的痕迹,地上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