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听到声音的姜母睁开了眼睛,一看到床边的人,马上眼泪就流了下来。
姜芜还没来得及问旁人母亲的病情,如今一看她这样哭,一时间也心慌。
“娘,怎么了?没事,没事,女儿来了。”
平日里气归气,这会儿看着人这样,她心里不好受得紧,便赶紧轻言安抚着。
哪知听了她的话,床上的姜母眼睛却红得更厉害了。
“阿芜,娘亲对不起你。”她眼里隐隐露出愧疚。
姜芜还没来得及反应,屋外就走进来一个人:“哎呀,娘,这阿芜都来了,您可别再哭了,看看,都把她吓着了。”
姜芜看过去,来人是她大姐。
她之前就知道了,她的几个姐姐中,大姐和三姐也跟着来了京城,好像两个姐夫还捞了个什么官当。
当真是应证了那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她弟弟这婚事要是黄了,也不知这一大家子要怎么办。
当然,这只是先前的想法,她这会儿什么也顾不得想了。
只见大姐坐到了她旁边,拉起她的手笑:“阿芜,你不用担心,娘就是水土不服,身体不舒服,想你想得紧。”
姜芜跟这个大姐年纪相差得比较大,大姐又出嫁得早,所以两人平日里只是淡淡的关系。
猛然被她这么热情得招呼,还有些不适应。还好在听到母亲确实像梁谦说的那样,只是水土不服,才微微放下心。
她不着痕迹从大姐那抽出自己的手,又去看母亲:“就只是水土不服吗?”
姜母这会儿已经停止了哭泣,尚且泛红的眼睛往大女儿那瞥了一眼后,才轻声说了句是的。
姜芜松了口气,但语气里又不自觉带上几分埋怨:“哎呀,你说你,就水土不服,也不说清楚,让我这一路都好生担心。”
姜母的目光微微闪躲没说话,还是大姐在后边又说了:“娘这不是想你了嘛,没事这不是最好。”
姜芜也就只是抱怨了这么一句,没事当然是最好。
她让下人端来清水,给母亲擦了擦刚刚哭过的脸,又擦了擦手。
姜母的情绪也稳定了,姜芜原想单独与母亲说会儿话的,但大姐一直在这里,她也只能作罢,起身从自己的包裹里取出几副膏药,笑着开口。
“也真是被梁谦说准了,他就说母亲可能是水土不服,特意让我带了这药膏来,别看是土方子,可有用了。”
有没有用,姜芜其实也不知道,她没出过远门。
但梁谦说有用,而且这是他的心意,姜芜自然是要说两句好话的。
“让女婿费心了。”
“这有什么费心的?”姜芜将药膏拿过来,给母亲说了要怎么用,又笑,“梁谦说,等他忙完了这一阵,也过来看你。”
姜母还没有反应,一直在旁边杵着没走的大姐先打了惊讶:“他来干什么?”
姜芜很敏锐地听出了这话并不是体贴或者客套的意思,而是真的很不愿意的意思。
姜芜斜睨了一眼她。
意识到说错话的大姐赶紧捂上了嘴,讪讪地笑了笑:“不是,阿芜,我的意思是,这山高路远的,娘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