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是这个意思!”
锦杪慌忙想要解释,这时却听见啪嗒一声。裴臻把鸾篦撂在桌上,冷声唤来佩兰梳发。
佩兰不经意触及帝王吃人的目光,心头咯噔一下,连忙将脑袋埋得低低的。她朝着桌上的鸾篦伸出手,快要拿到时,耳边响起帝王冷幽幽的声音——
“眼睛只知道看地上,如何把头梳得好?”
“殿下,这就是你方才夸很不错的人。”
“陛下恕罪!殿下恕罪!”佩兰忙不迭跪倒在地。
锦杪无奈道:“你先下去吧。”
等到佩兰的脚步声听不见了,锦杪才又开口:“陛下可还生气?”
裴臻觉得好笑,“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他自觉拿起鸾篦,一下接一下梳过浓密的青丝。
锦杪莞尔,“陛下不生气就好。”
见她笑了,裴臻心里那点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只能听见鸾篦梳过头发的窸窣声。
花了快两刻钟,裴臻才梳好垂髫分肖髻。最后他挑了一枚绒花簪子戴在上面。
锦杪感觉裴臻的动作结束了,手顺着发尾慢慢往上摸,“好了吗?”
“嗯。”
裴臻带着她的手摸到绒花簪子。
锦杪摸了摸形状,“是桃花吗?”
“是。”裴臻停了一瞬,“我做的。”
“哇!”这一刹那,锦杪暗淡的双瞳之中仿佛有了光,她眉眼弯弯道:“可惜我现在看不见。不过没关系,等眼睛好了再看也不迟。”
“殿下……”裴臻握紧了锦杪的手,“能告诉我眼睛是怎么伤的吗?”
锦杪脸上的笑意逐渐淡了下去。程菁就像是扎在她心上的一根刺,稍微碰一下,就是钻心的疼。
她不肯说,裴臻就开始猜。
裴臻第一个猜的就是程菁。
“是她吗?殿下。”
裴臻从站着变成了蹲着,他仰头望向锦杪,目光虔诚,犹如在神像前祈祷的信徒。
锦杪唇角溢出一抹苦笑,“追究是谁造成的并不能让我立马复明。陛下,我累了,想休息。”
裴臻沉默片刻,“好。”
这时,孟阳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他是在一刻钟前到的琼阳宫,得知里面两个人正在说话,就没打扰。
在外面等的这会儿工夫,药已经晾得差不多了。
锦杪伸手碰了碰碗,觉得可以直接喝。不料裴臻端走了药,要一勺一勺喂她。
孟阳见状,识相地退了下去。
“喝完这碗药,殿下就能休息了。殿下,张嘴。”
裴臻轻轻吹散勺子里药的热气,递到锦杪嘴边。
锦杪无奈,张口吞下。
跟以前一样,吃过药后,裴臻往她嘴里放了颗蜜饯。甜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顿时压制住了嘴里的苦涩,可心里的那份苦却好像更浓了。
裴臻没有让宫人进来伺候锦杪休息,等到她躺在床上呼吸逐渐平稳,他才起身离开。
宣室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