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烨的怀中。
内殿的门重又阖上,凤烨瞧见他衣衫不整从屋内跑出来的样子蹙紧了眉头,褪下身上的外氅裹紧怀里瑟瑟发抖的男人,一言不发地往宣武殿外行去。
她难得脸色沉地骇人,身后的宫人也个个把头低得戳到自个儿的胸口。
“都记住,今夜本宫与太女夫皆不曾到过宣武殿。”
043
舆车在一片寂静夜色中回到太女府邸, 太女的扈从鸣镝候在门前有事禀报,凤烨却紧抿着唇将心神恍惚的柳承筠一路送回正院暖阁。
侍仆已经备好了沐浴的热水,凤烨吩咐她们先退下,阖上暖阁屋门, 房里只余下她们妻夫二人。
回到熟悉的寝屋, 柳承筠似乎缓过一口气来, 当着太女却仍旧紧紧攥着破裂的衣襟。
“承筠, 今夜二皇妹她……”
男人抬起眼,眼眸泛红,目光似是恳求。见他如此,凤烨也止住了话语, 良久以后, 深深叹息一声。
“好,你不愿说也罢,今夜受了惊吓,本宫在此处陪着你沐浴入寝。”
柳承筠神色怔忪间,就见太女欲亲自为他更衣,他心里很是感激, 却还是轻轻按住了她的手,“殿下, 让我自己来吧……”
他要如何开口,说起自己使了手段让她择夫之时就这样错过了林知秋。
心如刀绞, 二皇女凤煊待他再蛮横, 可他何尝不是罪有应得。
柳承筠想独自一人, 凤烨疼惜他也只好离去, 去书房的路上经过回廊,鸣镝追了上来递上一封信笺。
见到熟悉的字迹, 凤烨眸光一动,加快了脚步,手上也一刻不停地将信笺拆开。
进到书房,鸣镝方才皱着眉开口,“派去归渡河的人回禀,只寻到了惟辰小姐留下的这封信。”
凤烨凑着烛火凝神细览后,低声说道,“惟辰是被封王府的人接走了。”
“封王府?”鸣镝心下愕然,封王不就是太皇君的宗亲,似乎由她掌管归渡河一带。
“不错。”凤烨将信笺收好,沉吟一番后,对鸣镝道,“封郡王并不知当年罪案,应是不会对惟辰作难,改日去给圣君请安之时再打探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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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过后,栈舍店家的女儿果真趁夜摸进客房。
她家屋子就在栈舍前头不远处,眼看着有行客投宿,却在家中许久未候到娘亲醒示。觉察出不对劲,抄上家伙来探看,好生不巧一头栽进靠外那间客房,还没摸上榻就被十六拿长剑刺穿了手掌。
深更半夜隔壁屋子传来一声凄厉惨叫,裴出岫安抚了榻上被惊醒的男人,披衣起身来到隔壁屋子。
十六将长剑尖端放在烛火上烤了一回,无声地擦拭干净,面对比他身形高大的女子却是丝毫不惧。
那女郎持刀劫色,若是落在她手里未必有十六处置得这般干净利落。她眼下伤了右掌,吓晕过去,裴出岫解开她腰带将人背过手去牢牢捆住。
“这等事不必主子亲自动手。”
十六起身要跪,被她出手拦住。
“明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