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还是个惜字如金的主儿,插科打诨样样不行, 和他聊上天简直是天方夜谭。
“宋妙仪呢?”江寒栖又问。
“身体不舒服, 还在睡。”
“甘心吗?”
“什么甘心?”
“你为她当了沈景策。”
“甘心如何,不甘心又如何。这三年是我偷来的,我已经知足了。”
“知足?你的知足还真是廉价。”
“你不懂,”谢无忧幽幽叹了口气,望向江寒栖, “你什么也不懂。”
“我对情爱没兴趣。”江寒栖抛起苦楝果,接住, 又高高抛起。
情爱有什么好的?求不到的人疯,求到的人也疯,不如孑然一身,兀自得意快活。前车之鉴摆在那儿,他这辈子都不会沾情爱的。
“江寒栖。”
江寒栖接住苦楝果,回头看向前来寻他的洛雪烟。
洛雪烟找到他的时候没看到谢无忧,走近了才发现他旁边还立了个湖蓝色的身影,想打招呼,舌尖顶到“谢”字及时止住,急忙换姓:“沈公子也在啊。”
“洛姑娘对房间可还满意?”谢无忧问她。
“很满意,有劳沈公子了。”洛雪烟笑着向他道谢。
“话说那房间可以睡两个人,你真不住一晚吗?”谢无忧用胳膊肘碰了下江寒栖。
江寒栖告诉他一个人来,他只准备了一个大房间,其他空房没吩咐下人收拾。江寒栖把房间让给了洛雪烟,也不用他准备另外的房间,说吃完午饭就进山找梦魂,不留宿。
“不住,早杀早走。”江寒栖回道。
“你不多呆几天?难得来我这儿。”
“不呆,饭难吃。”
洛雪烟正在研究地上圆滚滚的果实,闻言抬头看了眼江寒栖。
赶路途中他因为没东西吃化身怨鬼,整天哀怨地盯着她吃香喝辣,致力于给每道菜打差评,还非得让她承认江南菜就是最好吃的。
“现在吃饭吗?正好洛姑娘收拾完了,”谢无忧跟洛雪烟对上视线,想起她私下嘱咐过让厨房做江南那边的菜系,跟上一句,“全是江南菜。”
“嗯。”
谢无忧把两人往用餐的地方领,听到身后两人的交谈声:
“这是什么果子?”
“苦楝树的果实。”
“苦恋?下面带心的那个恋吗?”
“不是,同音不同字。”
“能吃吗?长得好像栗子。”
“据说能做豆腐,没吃过。听名字感觉不好吃。”
“也是,苦恋,听起来就苦哈哈的。不过这么一说,我想吃栗子了。等回去我们买糖炒栗子吃吧?”
似曾相识的对话。
谢无忧回过头,看到江寒栖的眉眼柔和下来,宛如春寒乍暖还,寒雪冷风皆不见,只听他轻轻应了声:“好。”
他想,江寒栖当下不懂,也许很快就懂了。
曾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