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要好好活着啊……
……
丘山陵内,江晏青迎来了陌生的客人。
这座陵墓从越帝登基时便开始修建,连年的施工不知耗费了多少财力物力,才终于建出了这么个庞然大物来。
江晏青从进来那一天,就已经明白了,自己没有再出去的那天了。
越帝生性多疑又极端自我,哪怕看上去对他堪称奇迹的千依百顺,江晏青也明白,这个皇位上的怪物只在乎自己。
或许从他开始拚命往上爬的时候,越帝就看出了端详。
「江大人,」内相缓步踏入这座陵墓,皮笑肉不笑地向他供了供手,「陛下要洒家来看看,这帝陵修得如何了?」
江晏青沉默片刻,「圣旨呢?」
「江大人怀疑洒家假传圣意?」内相故作诧异地挑挑眉,半响笑到,「也是,江大人一向只听陛下命令,只认印,不认人。」
他吃吃的笑了笑,太监尖锐的嗓音在守陵大臣的宅子里鬼魅一般响起。
「洒家一向忠于陛下,与江大人您啊,自然也算是一路人,自然不会让您难做。」内相哼笑俩声,猛地从兜里掏出明黄的圣旨来。
「请吧,江大人。」他笑语盈盈。
……
太子做梦也没想到,他一路狼狈不堪地从黄沙岭逃回国都,却死在了进城前的最后一步。
只听从于越帝的禁军统领手起刀落,硬生生在文武百官面前,砍下了他的头颅。
巴扎得勒在一旁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滚到自己面前的脑袋,几乎怀疑自己在做梦。
好在,在禁军对他下手之前,江家的旧部救走了他。
「该死……」躲在隐蔽的客栈里,巴扎得勒捂着胸口不住闷咳,「这是什么情况,你家主子去哪了?」
江管家飞快地包扎着伤口,冷声回答,「景军势如破竹,没破一城还能广发粮食赡养百姓,他们哪来那么多粮食。」
「越帝可不是太子那种蠢人,他当然知道是有人动了粮仓。」
时至今日,江管家也不掩盖自己对越帝的恨意,自从江晏青最后的命令从帝陵里传来后,他便时时刻刻如烈火灼身一般。
巴扎得勒深吸一口凉气,几乎片刻就明白了一切经过。
很少有人知道,越国除了明面上掩人耳目的九大粮仓之外,还有九个暗地里的粮仓。
九个明仓日日有人巡查,但凡少一点,都会被发现。暗仓不一样,深藏于各地,每年送粮的人,就如同修帝陵的那些一般,绝无活命可能。
越帝有了疑惑,派人去查,果然,靠近南部的那几个,几乎被人搬空。
这绝对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完成的工程,景军竟然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种大事来,若说没有内应,谁信?
巴扎得勒知道的,知晓暗仓具体位置的,除了太子,便只有近年来风头无二的江晏青。
「江晏青呢?!」巴扎得勒下意识问。
江管家咬着牙,「大人最后的消息,是越帝命他守陵至皇陵修成。」
皇陵什么时候算修成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