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更加白得渗人,光影晃动间竟然有些吓人,直勾勾地盯着宁桉看。
「药引子在国都,你会和我回国都吗?」江晏青冷声问。
你这么气势汹汹的,语调倒是别抖啊。
宁桉心底不由得叹气,声音也软了下来,「我——」
她还没说出口,就被江晏青打断了,那人似乎并不想知道这个答案。
「你当初特意放我来越国,不就是想着赌一把利用我吗?」江晏青神色有些执拗,固执地盯着人。
宁桉:「…………?」
这又是什么事?我之前到底做了什么?
「我。」宁桉张了张嘴,哑口无言,她怎么知道之前的她怎么想的。
最恐怖的是,联系这这几日大概了解到的事情,宁桉不得不承认,放人回来玩离间计搞卧底这事,还真是她能干出来的。
不然,当初北砚郡的时候,满城兵马,她又大权在握,还能放跑一个人?
要再绝点,江晏青前脚医好时疫,后脚压入大牢,好像也不是不行。
这种好用的筹码,当然是握在自己手里好。
所以我当时到底怎么想的?
宁桉匪夷所思,江晏青直直地看了她两眼,冷哼了一声,抱起折子就往外走。
「你今天晚上不许吃饭了!」他怒气冲冲。
宁桉:「…………」
啊?
就这?
宁桉说不出话来了,江晏青这底线,是不是要太低了点。
少吃一顿饭,还能饿死她不成。
江晏青倒是没想那么多,他抱着折子,脚步飞快地穿过连廊,心乱如麻。
这半年来,他爬上别人一辈子爬不上的高度,自然也吃了别人一辈子吃不到的苦。
越帝喜怒无常,神经质一般地割裂,时而看着他连声哀嚎追忆江少景,时而戒备心起,万分狐疑昔年之事。
月娘死了,知道王怀事的旧部都被他杀了。那怕江晏青确信自己瞒得很好,也时常会在越帝阴翳的眼神下感到后背发麻。
与虎谋皮,真的能得到他想要的吗。
想到这,江晏青深吸一口气,停在廊下,这间使馆占地极广,院中奇花异草无数,明明分处两国,可有时候从某些角度看过去,竟然像是景朝郡主府的那间小院。
现在想想,当时潜入郡主府时,哪里会想到今天呢。江晏青扯扯嘴角,把折子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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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砚一别,不过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约定罢了。
当时心照不宣,现在又和个病人计较什么,江晏青叹息一声,心底嗤笑一句。
越活越回去了。
他站在原地回首,隔着重重飞廊,主屋内灯火通明,润白的娟窗纸上,隐隐约约透出人的身影来。
不应该生气的,江晏青心想,下次给她道歉吧。
***
另一头,宁桉收拾好烦杂的思绪,抬手取下发簪准备入睡。
屋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砰砰,」老者的声音在夜色里含糊不清,「公子,休息了吗?」
嗯?
宁桉一愣,披上外袍打开门。和前几日一样,门外提着灯笼的,是江府的管事。
江叔面色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