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地铺。你说你想要个画室,我立刻就把我的书房让给你了。你嫌我咍台声,我就每天晚上等到你睡着了再睡。你看看,这一个月,你倒是养的白里透粉,而我眼下的青黛都要掉到地上了。就这你还不知足,你出去赴宴竟然还跟人说,‘提他做什么,没得让人扫兴’。来,你今天展开给我讲讲,提起我怎么就让你扫兴了?”
贺令昭一口气说完之后,端起茶润了润嗓子,然后双手环胸等着沈知韫给他一个解释。
结果沈知韫哦了声,不咸不淡道:“那是挺巧的。”
贺令昭:“!!!!”
“然后呢?”贺令昭问。
沈知韫抬眸,满脸写着“什么然后。”
“不是!”贺令昭坐直身子,他双手张开比划,“我说了这么一长串,你一个哦外加一句那可是挺巧的就把我打发了?”
“那不然呢?”沈知韫不明所以,“你想让我说什么?!”
贺令昭瞬间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他蹭的一下跳弹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沈知韫:“什么叫我想让你说什么?你难道不该反思一下,你对我太差了吗?”
“我对你太差了吗?”沈知韫反问。
“合着你还觉得,你对我好了?!”
沈知韫一脸奇怪看着他:“贺二公子,需要我提醒你,我们成婚当晚就已经签过和离书了这件事么?”
“这跟签和离书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系。再有一年十个月零二十三天,你我之间就一别两宽了。所以你现在纠结这些好与不好有什么必要?总归你我之间,又不会有往后余生。”沈知韫神色平静看着贺令昭,眉心轻蹙,似是真的不明白,贺令昭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贺令昭顿时有种心上被戳了一刀的感觉。他冷笑一声:“行,你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说完,贺令昭怒气冲冲便走了。
青芷一直守在外面,见贺令昭离开之后,她立刻进来,关切问:“小姐,您没事吧?”
沈知韫摇摇头。
“二公子怎么了这是?奴婢瞧他刚才脸色可吓人了?”
沈知韫拿起一本书,随口道:“不知道,可能是在外面爆竹吃多了吧。”
青芷:“……”
沈知韫本以为,贺令昭这一走得等十天半个月以后再回来了。可谁曾想,夜里她正准备就寝时,贺令昭却突然回来了。
沈知韫虽然意外,但并未说什么。
毕竟诚如贺令昭所说,这是他的院子,他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用不着通知谁。
青芷不放心看了沈知韫一眼,沈知韫回了他一个无事的眼神。
侍女们悉数退下,贺令昭栓了门。
沈知韫如往常一样,正要撩开床幔上床睡觉时,却被贺令昭叫住:“你不是说,总归你我之间有没有往后余生,那好与不好也没什么必要了。”
沈知韫转过身,等着贺令昭的下文。
贺令昭双手环胸,一脸冷峻道:“我的床只给我媳妇儿睡。”
沈知韫懂了。她撩开床幔,将她的被子和枕头放到榻上,然后铺开之后,平静的躺了上去。
贺令昭舌尖顶了一下上颚,转身躺在了他久违的黄花梨木床上。
他一抬头,看见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