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过亲情,也写过人和动物的友谊。何穗玉略显怅然地说:“嗯,我想写一个爱情悲剧。”他绞紧眉,口吻有些焦虑,“可能进入了瓶颈期吧,我看了很多作品,还是差了点感觉。”
“你没谈过恋爱,既不知道恋爱的滋味,也不知道心碎的滋味,能写出什么爱情悲剧?”
林有麦一字一句拷问他。说得倒也不是没道理。他前几部作品的蓝本都是出自自己的童年经历,一部亲情一部人与狗之间的友谊,灵感来源于过世的奶奶和小时候养过的狗。但他对爱情这个概念很模糊,不知道情侣之间的相处是怎样的,也不确定观众想看的是什么。看别人的作品也只能照猫画虎写个四不像的东西出来。但是创作者之所以是创作者,就是能把没体验过的东西营造得身临其境。如果他连这个能力都没有,怎么配当一名电影制作人呢?
何穗玉摇摇头,“没事的,只是最近状态不太好,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虽然这么说,但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对于职业的喜爱使他没办法交出一份敷衍观众的答卷。
“这种事很难吗。”林有麦眨眨眼,何穗玉看她,“你谈一段恋爱不就好了?没体验过的事,即使再努力幻想,描绘得再华丽,终究也只是一戳就破的泡沫,假—大—空。”她的声量由低扬高,字字刺耳,每个音都踩在他软肋上。
林有麦看着他不说话,陷入苦思,如愿地笑了起来。
真假情侣
等号等了一个小时, 终于排到俩人。林有麦和何穗玉进店,在店内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来到了靠窗的一处双人位上。林有麦点好单,把手机递给何穗玉,问他还有什么想吃的, 何穗玉似乎对这些有点陌生, 这番场景让她感觉自己像在带外婆外公出来吃饭。他看也不看林有麦选了哪些, 直接点了点头,说她尽管点就好,自己并没有什么想吃的。
既然对方这么说了, 林有麦直接默认他没有想吃的, 选好了餐就下了单。她把外套脱下来,又摘下口罩,四月的榕城开始慢慢回暖, 但很不凑巧的是今天的天气并不好, 外面凉意仍旧明显,屋内屋外温差很大。
工作人员把炭火加好, 又调整了一下排烟管。何穗玉望着发红的炭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等烤盘被摆上来阻隔了视线, 他才讪讪回神。有对情侣经过,女生瞥了眼坐在位置上的林有麦, 继续跟着男友走,忽然反应过来似的睁大眼, 往后一退,重新把人看了一遍。
林有麦没有化妆, 出门只涂了个唇蜜,温暖的火炉烤红了她的脸。女生眨眨眼, 握着手机按捺住惊喜,凑上去说:“是是林有麦吗?”
林有麦刚喝了口水润嗓,抬眼看到女生,抿唇笑了笑,“你好啊。”女生尖叫一声,两拳头捶在男友的肩上,林有麦笑着比了个嘘的动作,不希望动静太大引来其他人。女生立马会意,小声说:“我可以我可以跟你合个影吗?啊啊啊啊,可以吗?”
“好呀。”林有麦坐过去,和她头挨着头,女生拍完,脸颊通红,不知道是太激动还是店内的温度过高,她说,“有麦,你长得好好看,比电视上更好看!你、你慢慢吃吧,这家店很好吃的!”她挥挥手和林有麦告别,激动地挽起男友的手臂走了。
各式的肉被摆上桌,何穗玉夹了几片摊在烤盘上,眨眨眼问林有麦,“他们是你的粉丝吗?”
“不知道,也许吧。”
肥牛片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