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她开车,半晌又说:“你开车好厉害。”
林有麦回头把他看了一眼,他穿着棒球服,脸很白,唇色也有些白,眼睛东张西望,偷感很重,长相和智商成反比。俩人视线不小心撞在一起,他抿嘴一笑,“你的眼睛很好看。”
林有麦扶着方向盘,“我也觉得。你对很多女生都这么说吗。”
“嗯!”他重重点头,“眼睛能传达出很多情感,电视上可能感受不深,但要是放在大荧幕上就非常明显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比台词更重要。我选演员的时候,最看重的是眼睛,无论女生的,还是男生的。”
“所以你现在是在选角吗?”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何穗玉坐立不安。
林有麦慢条斯理地继续道:“那你现在是在干嘛呢?”
何穗玉想了想,说:“我要请你吃饭,向你道歉。”
“一女一男去吃饭,找不到更好听的词吗?”
“什么?”何穗玉没听明白,回头看她。
“亏你还是导演,组织语言的能力很一般啊,”林有麦回头看他,“为什么不用约会这个词呢。”
“约会”何穗玉重复了一遍,耳根突然没来由地涨红了,似乎在顷刻之间才意识到林有麦是个女人,他极度紧张,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场景,支支吾吾地小声说:“对不起,我没有和别人约会过。”
“是吗,”林有麦微笑,“那这就是你第一次咯。”
爱情悲剧
“约会”这个词让何穗玉变得有些不自然, 这种不自然不是异性关系上的害羞,是对全新领域的迷茫,这让他显得有些慌乱。在此之前,何穗玉也约过其他人, 次数不多, 场景多半是咖啡馆之类的, 他不能适应太吵闹的地方,说实话,他出门的次数并不多。没有工作的时候, 他就在家里写剧本、看电影、拉片。出门是为了谈合作, 是应酬而不是约会,他需要为电影拉赞助,至少要有足够的预算支撑制作。除去工作, 他私下并不爱社交, 也不擅长社交。
圈里很多知名的投资人都是他父亲的熟人,出于这层关系, 实际上找人投资并不算一件难事,甚至可以说毫无难度,只要何穗玉愿意亮出他的底牌。通常情况下, 他并不会去借父亲的手来推动项目,他希望自己的工作独立于父亲, 而不是在父亲的影子下进行。父子俩的风格并不相同,说是截然相反也不过分。何清明是很典型的艺术片导演, 作品晦涩抽象,极具个人色彩, 过去文艺片多流窜于知识分子中,他的作品受特定人群的喜爱, 总能被各种人析出各种解读。信息发达的现在,观众很难再去买账何清明式的艺术电影,就算花钱躺在影院睡觉似乎也有些不值得。何清明后来的几部电影成绩都不理想。他的电影是文艺圈的瑰宝,似乎仅供给文青,其余人无法欣赏,阳春白雪离老百姓的生活太远,他们舔舐完独属于文人的孤独和不知名的情怀后会幽怨地讽刺平头百姓们不懂艺术,说这是时代的悲哀。
而他的儿子何穗玉是一位合格的商业电影制作人。至少从他大学时期创作的两部作品来看,他很愿意拥抱市场,而不是独坐高楼对月饮酒把诗说给晚风听。他的作品取材于现实生活,是人人都可能经历的最朴素又直接的情感。上至八十岁老头下至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