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英明神武神采飞扬,岂是臣能比的呢?”
楚灵均随手折了枝柳,在清澈见底的湖面上一甩,沾染上晶莹的水珠,笑吟吟地向说话的人洒去。
“你心里是不是在说我坏话呢,明旭!”
“臣哪敢啊,殿下!”
“是吗?那你再说几句好听的?”
“殿下智谋不下张良,武略更比霸王,当世英才无出其右。能输给殿下,是臣莫大的荣幸。”
这话说完之后,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楚灵均用那翠绿的柳枝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骂道:“在先生大儒面前打一棒槌都闷不出一句话,怎么在我面前,口齿却这般伶俐?”
“阿父让你当个羽林左监,真是埋没你了。我看啊,你去礼部做个侍郎正合适,定能将那帮四夷使臣耍得团团转。”
裴少煊面色微红,厚着脸皮在她身边跪坐下来,而后从袖中拿出一方丝巾,小心地为身边的热擦去额上的汗,以及刚刚在玩闹时溅上的水珠。
清风轻柔地吻过碧波浩渺的湖面,让周边的气氛无端旖旎了几分。
一向大大咧咧的楚灵均破天荒地红了耳根,觉得浑身上下都有股奇奇怪怪的别扭。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便故意挑刺道:“你这呆子,什么时候过得这般讲究了?”
原本只是随口胡诌,可这般说着,竟颇觉有几分道理。
她微微蹙眉,板着脸问道:*七*七*整*理“你这丝帕,莫不是哪位女郎送给你的吧?”
“正是……”裴少煊闻言欢喜极了,好笑地望了眼身边人的神情,若无其事地接了下去:“家母所赠。”
他眼也不眨地观察着少女,见她神色几经变换,终于没忍住噗嗤一笑,然后——半点儿也不冤枉地挨了个暴栗。
他捂住头哎呦一声,连忙直起身子,又支起右膝,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臣是殿下的人。”
他今日穿着一身云雷纹的靛蓝色圆领袍,乌黑如瀑的墨发高高束起,腰间那镶金嵌玉的革带系得端正,更衬得他矜贵俊俏、神姿英发。
“此生只钟情于殿下,绝不相负。”
托他这张脸的福,少女很快就被哄好了,但心里的气犹未解,遂恶狠狠地掐了把他的脸,才开开心心地倚在柳树下,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裴少煊脸庞微红地起身走到一边,掏出方糖,递到枣红色的骏马面前。
红马矜持地望了他一眼,这才低头吃了那块方糖,而后再次望向他,眼里的意思竟意外得很明显——还想吃。
少年任劳任怨地从袋子里又倒出两块方糖,而后将仅剩的那块送给了一旁眼巴巴的白马。
得了饴糖的白马并不像同伴那般高傲,亲昵地用头蹭了蹭裴少煊的手,再次将嘴张开。
裴少煊很无辜地将小小的布袋子翻了过来,露出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
白马十分通人性地轻叫一声,一改刚刚亲热的嘴脸转身离开,毫不客气地将马尾巴耍到自家主人的脸上,满脸讨好地蹭了蹭一旁的枣红马。
裴少煊:“……”
他无语一瞬,在湖边将手洗干净后,取来水囊和今晨特意带上的糕点,殷勤地递到少女面前。
糕点是裴老夫人最拿手的翠玉豆糕,入口绵软,甜而不腻,是极合楚灵均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