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森被巨大的绝望笼罩,颤颤巍巍握紧了激光切割器。
他不能再帮助榕树变异种创造出一个新的‘国王’,那样喷火器只会越来越不够,麻烦也会越来越大。
在这一刻,他想起和陈姝一起上过的那堂维莉老师的课。
陈姝紧紧抱着箱子,任由藤蔓缠上她的脖颈,吸食她的血液,将她的脸勒得发青,她也没有放手。
就是为了不让危险扩大,就是为了争取更多的完善解决的时间,就是为了让牺牲变小。
让牺牲变小!
“啊——!!!”
罗森摁下激光切割器,朝着自己那截小腿切了过去。
没有麻药的截肢,他像一只壁虎一样断尾求生。
“砰!”地一声坠在废墟上,灭顶的疼痛,鲜血淋漓。
根茎又要朝他袭击。
他艰难地用一条腿朝着前方跑,但那其实已经不能称之为‘跑’。
而是一种扭曲地,壮烈地,跳动和蠕动。
在灰色的,无边无际的废墟中,留下大片大片的红。
“…”
六点。
陈姝七个还在烤串店等待。
“若拉和罗森怎么还不来?会不会…”银铄眼皮子不安地狂跳,在寂静中率先开口。
周峥立刻抬手打了她胳膊一巴掌:“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陈姝也有些坐立难安,她好像屁股下扎满了桃子毛一样,将凳子来回搞得‘嘎吱嘎吱’响。
“也许是在做笔录。”
她记得自己那时候完成任务,也是先去办公室坐一趟,运气好了是嘉奖,运气不好了就是写检讨。
应该不是大事…
“我们再等等。”林雨泠说。
然而,一直到晚上十二点,若拉和罗森都没有来。
包间中陷入一片死寂。
www.jiubiji.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