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爱(2 / 3)

就在被剥夺。

她将丧失掉许多东西,最先被磋磨尽的,就是原本的自己。

眼见一支烟到尾,他提起另一件事:“真的不想娶阿泠?”

林雨泠就在会客厅里坐着,端着水的手一顿,抬眼往两人站的方向看。

陈姝摇头:“如果他愿意的话,会结婚,不会嫁娶。”

她巧妙地玩了个文字游戏。

林承孝显然没明白这个说法,林雨泠却在听到的瞬间,嘴角收不住地扬起一道弧度。

他知道她的意思。

在还没有第二性别的古代,强调男尊女卑、父权至上。

《话语即权力》中写:因此,在当时的话语体系中,女性出嫁被称为‘归’,而男性则是‘娶’。这种话语安排反映了基于性别的权力结构。

对‘嫁’与‘娶’的解释可见,女性在婚姻中被视为被动一方,需要接受父兄的安排,而男性则主动地选择并娶妻。这种话语表达进一步强化了男性的优越地位和权力。

在古代社会实际生活中,‘嫁’与‘娶’这两个词汇不仅仅是一种言语表达,更是一种社会规范和行为模式。正因为这种话语安排,女性在婚姻中往往缺乏主导权与选择权,而男性则相对处于有利地位。

换到当代,就是,嫁出去的omega是客体,娶o进门的alpha是主体。

她不要他做一个物品,成为附属,他不必从自家‘出门’,去进一个‘新门’。

他们如果走到了适时的一步,只会是两方的结合,共同的组建。

他们永远是平等的。

所以,陈姝永远不会娶他,陈姝只会和他结婚。

林承孝卡顿了许久,直到烟烫到指尖,匆匆地熄灭:“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吧,我也搞不懂你们这些新思想,没心力再多操这些心。你们用各自乐意的方式好好活着就行,做长辈的没什么别的愿望。”

他将烟丢给机器人,一声“走了”,转身也下了电梯。

陈姝摁开了通风系统,屋内很快一点味道都不剩。

只是她手指上还残留了一丝烟草的味道。

她低头轻嗅,突然一个脑袋从下面钻了进来。

林雨泠勾住了她的脖颈,轻轻将她往自己的方向压。

“这么滑头啊,还会玩文字游戏了。”

拒婚时的说辞她是故意用的‘娶’字。

明明是拒婚,却让她做成了一场暗戳戳的表白。

像小暗号一样,只有他们两个听得懂。

她永远明白他的追求,他的向往,他想要摆脱的,挣脱的,她都会和他一起剪断。

陈姝是变了,可是不管怎么变,她永远不会让他受委屈,她永远尊重他。

她一直在践行她承诺给他的,‘我想试着更多的走近你,学会尊重你,并敞开自己,允许和接受你的走近,将我们的边线进行融合,但你我又始终拥有自由。’

陈姝体贴地矮下来,环抱住他,掌心轻轻贴在他的后背:“还不是学长影响的我喜欢咬文嚼字。”

林雨泠呼吸变得有些粗重,他一下下抚摸过她的头发,凝望着她的眼睛。

她是一把温吞的火,没有那种令人感到侵袭的炽热,不会对环境产生大肆的破坏,仿佛黑暗中的火炬,雪地里的火堆,令人感到温暖与心安。

却叫原本对爱淡薄的他被她煮沸。

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不愿意抽离。

“我想到一首诗。”

他说。

“是泰戈尔的,《吉檀迦利》。”

“尘世上那些爱我的人,用尽方法拉住我,你不一样,你的爱比他们伟大得多,你让我自由。”

爱不是负累,不是枷锁,爱是一个人前进时的铠甲,是疲累时放心回归的港湾。

爱让怯懦的人变勇敢,爱让悬崖变平地,爱让我们首先成为自己。

“有件事,其实我早就想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