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果不是这么个‘意外’,明天她应该带着朋友们再次路过花店,然后捧着鲜花,拿着自己新得的证书和奖章,带给外婆看。
“明天原本我该去见她的。”
银铄开始哭,越哭越大声,身子跟着抽搐,胡乱地流淌了一脸。
失去的感觉并不是第一时间最痛,而是在以后见到每个相关的事物,和来到每个相关的时间,记忆就钻进脑袋,然后突然想起,再也见不到了。
直至这种细碎的片刻,就像不经意撞到了脚趾一般,绵密的针往心里扎。
痛得几近窒息。
以前那些苦,那些折磨,那些人性中被激发出的‘恶念’,都变成了无尽的愧疚。
不愉快的事情也不再记得,脑袋里一次比一次清晰的都是过去的美好。
而上一次见面,那时候聊到了什么来着?
银铄陷入回忆,自己明明揣了那么多钱,却没能在外婆活着的时候给她买上那么一件新衣服,没能带外婆去看那些念叨过的山山水水,没能把自己也出息了所接受的采访,一等奖的荣誉,都带过来给外婆亲眼看一看,摸一摸。
她习惯了这种日复一日,总觉得还有下个周六,下下个周六,人生会有无数个周六。
那时候的她,不知道后面会发生的疫情,不知道即将封控,不知道外婆的周六已经进入倒数,所以也不知道,其实她和外婆已经见完了在活着的时候的最后一面。
于是遗憾,成为了人生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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