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4;前的人。
这个将沉湎于过往噩梦中的她唤醒的人是她夫君,可以依靠的人也是她的夫君。
虽然二人成婚的理由是如此的简略急促,荒谬而又可笑,但她的名字终究落在了谢家的族谱上,她还是他的妻子。
她还是谢洵的妻子。
这句话仿佛沾了蛊毒,在她脑海中晃。
元妤仪松开紧紧搂着驸马腰间的手,骤然失去温热微颤的躯体,谢洵还没从方才的状况中反应过来,微微怔愣。
但是二人呼吸相闻,他又清晰地看见眼前少女苍白的脸颊和漆羽般浓密的眼睫。
没等元妤仪先开口,谢洵觉得自己已经能猜到她下一句要说什么,于是先低声道:“既然殿下没事了,那臣就……”
回去休息了。
他理应从哪来回哪去;
虽是夫妻,可谢洵和元妤仪在这方面总是保持着同等的默契,一开始是因为成婚的目的不纯,后来倒是有过一段浓情蜜意的时光,可不久后又萌生了猜忌和质疑。
两个人都曾收回要迈出一步的脚。
从前如此,此刻又怎么会例外呢?
可是下一刻,元妤仪却直起上半身,伸手环住青年脖颈,谢洵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张柔软的脸颊贴着自己滚烫的耳廓。
她的动作与他的想法简直南辕北辙。
谢洵垂下的手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该维持何种姿势,他心如擂鼓,生怕自己此刻不经意间的动作会惹她厌烦。
元妤仪的眼皮和大脑都是混沌而沉重的,疲惫和理智对峙,终究是前者占了上风。
谢洵素来克制从容,他方才未尽的话意也肯定是想要离开,可是元妤仪却因此生了私心和贪念。
她甚至为此感到不舍的委屈。
少女的嗓音不似从前那般清脆柔婉,反而被低落的情绪晕染,她所有细微处的变化落在谢洵耳畔都格外明显。
“你就留在这里陪陪我,好吗?”
元妤仪的话音微顿,迟钝地补充道:“就今晚,可以吗,我一个人很害怕……”
随着她的话一起落下的,还有一颗泪珠。
泪水顺着她的下颌滑落,钻进谢洵单薄的中衣衣襟里,等到停在他的心口时,已经融化成一小滴水渍。
谢洵再也没有半分犹豫,扶着少女颤抖的身子躺下,又给她掖好被角,认真细致的神情和动作,像是在照顾易碎的珍宝。
他自己则守在床榻外侧,任由元妤仪紧紧靠在怀里,以一种极富安全感的姿态维护着她。
可少女犹觉不够,将右手放在青年微凉的掌心,做到与他十指相扣才彻底安心。
窗外风雨嘶吼的声音逐渐转轻,元妤仪焦灼的心情缓缓回落,她阖上眼睫,疲惫如大山倾轧,意识变得浅淡。
谢洵亲眼看着她眼睫不再颤抖,听见她的呼吸声慢慢变得清浅安稳,轻轻撩开搭在她脸颊上的几缕碎发,声音顷刻间被窗外风雨搅乱。
“殿下,除非阴阳两世、生死相隔,否则臣永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