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诚实地摇了摇头,安抚道:“我没事,你莫听阿浓吓唬人。”
闻言,祁庭的眉头却越拧越紧,又道:“阿妤,你当真要去兖州?”
少女不动声色地看了早已站到马车旁的青年一眼,点头道:“去。”
“那我陪你去。”祁庭下意识开口,又补充道:“安国公府有一支秘密训练的暗卫,以一当十,忠心无二,我带他们与你同去。”
元妤仪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神色凝重,“祁三,你初回京,正是被人挑错的时候,北疆战局刚稳,你怎能随我奔波?更何况,上京城始终要留人守着的。”
倘若此时京城生变,就算他们在兖州打个回马枪往回赶,也来不及,须得做好万全准备才行。
祁庭并不接受她的提议,回头望了一眼站在马车边的人,玉面郎君一身绿袍,虽身姿颀长清俊,却总让人觉得他病体孱弱,弱不禁风。
“兖州情况不明,我不放心你跟着他。”
这些年,元妤仪也不是不明白祁庭对自己的心意,可喜欢这件事本就毫无道理可言,人与人之间更不存在完全的对等,她无法接受、也无法回应祁庭的爱。
少女的眼宛如一汪清潭,荡漾着几分复杂的情绪,意味深长地说。
“驸马并非囚于笼中的雉鸡,而是翱翔九天的苍鹰,祁三,你莫要小瞧他。”
“可是”祁世子知道谢洵的能力远比展现出来的更出众,但他做不到如此心无芥蒂地将元妤仪交托给另一个男人。
元妤仪上前一步,拍了拍祁庭那身闪着银光的甲胄,“在他身边,我很安心。”
是怎样的信任,才会有安心的感觉?祁庭只知道,这是流着皇族血脉的靖阳公主对一个人最高、最好的评价。
话已至此,不必多言,他们是一起长大的挚友,祁庭自然能听懂她的弦外之音,沉默着让路。
元妤仪毫不留恋地上了马车,谢洵跟在她身后,福至心灵,朝着站在不远处的祁庭微一颔首。
谢洵掀开车帘时,元妤仪已然靠着车厢壁闭眼假寐,他坐在另一侧,早已擅长沉默,并不唤她,只是平静地守在少女身边,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世间万事,瞬息万变,生死无常,能享受当下,已是最好。
年轻的郎君垂下一双骨节修长的手,搭在坚硬的双膝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膝骨。
……
马车一路平稳地行驶着,刚拐过青邬街巷口时却突然急停了下来。
驾车的马夫连忙勒住马缰,整个车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震,厉声斥道:“此乃靖阳公主车驾,何人竟敢当街拦车?!”
马夫的声音传到车厢内,原本假寐的少女缓缓睁开双眼,下意识看向端坐在一侧的青年。
谢洵身子前倾,右手牢牢地护住她的小臂,方才马车停的急,他担心她磕着,此刻手还没来得及收回。
顺着元妤仪的目光,谢洵旋即意识到不妥之处,方才二人触碰到的位置也烫的惊人。
他立时松开右手,眸中染上一丝局促,匆忙起身道:“殿下别担心,臣去看看。”
第32章 责怪
马车外跪着的少年衣着单薄, 几缕碎发黏在额上,露出额角一道疤痕。
谢洵没料到拦车的竟会是吴佑承。
少年一张唇咬的极紧,抬头看向马车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