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
他本想喝口茶润润嗓子,然刚端到面前,热气扑面而来。
卫疏只好不情愿地放下茶盏,悠哉悠哉地说:“其实谢兄要问的呢,也不算什么匪夷所思的大问题……”
“少说废话。”谢洵适时打断他的长篇大论。
卫疏尴尬地摸了摸鼻尖,胳膊交叠在桌上,正色道:“其实公主就是喜欢谢兄,恐怕还对谢兄情根深种,由此才会生气。”
谢洵不解,“喜欢?”
卫疏点头,猜着他对男女之间的事知之甚少,同他对比,自己反倒懂得多,可算有了一点能胜过谢衡璋,说的头头是道。
“对,就是喜欢。”
“谢兄也未免太不解风情了些,你想啊,姑娘家最想要的是什么?”
卫疏一脸热切地望着他。
谢洵斟酌答,“衣装首饰?”
卫疏的桃花眼里闪过几分不可思议,心中叹了口气,摇头否定,“错,是真心。”
说罢他又补充道:“可不是你替公主除去异己的忠诚啊,那不算,我说的这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真心。”
谢洵神情凝重,垂眸思忖。
卫疏见他不开窍,干脆挑明了道:“公主一定是爱上你了,想跟你过一辈子,你先前巴不得跟人家立马一别两宽,人家可是公主,当今陛下的亲姐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卫疏边说边叹气,义愤填膺,连带着看谢洵也多了几分恨铁不成钢。
“谢兄啊谢兄,你说公主待你那么好,你怎么身在福中不知福呢?就凭引荐你入翰林院这一条,你给公主端茶递水都不过分。”
谢洵道:“我从前以为她心机深沉,嫁过来也不过是利用心作祟,难免有所猜忌,可后来感念她的恩情,自然投诚。”
卫疏嗤之以鼻,指骨敲着桌面,声调拔高责备道:“人家姑娘想跟你过日子,你跟人家谈利益价值?公主可真是个好脾气,就这居然还没把你这侍读的官位贬了。”
谢洵苦于没有经验,卫疏一番话又说的义正言辞,慷慨激昂,颇有一番指点迷雾的架势,底气十足,渐渐被绕了进去。
他轻声问道:“那我应当如何呢?”
卫疏一怔,倒吸一口凉气。
恰好问到他的知识盲区。
但这就仿佛打仗,谢洵是主帅,他是旁边出谋划策的军师,就算心里没底,也得先说出一通观点来,才能稳定军心。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卫疏享受着谢洵谦虚求教的目光,硬着头皮开口,“谢兄喜欢公主吗?”
谢洵面露迟疑,皱眉未答。
何为喜欢?这问题对博览群书的谢洵来说,委实有些困难,他从未见过,不知该如何作答。
对面的卫疏也知道这位谢兄从小的生活环境,平日里见到的女子屈指可数,无非是他家那位强横的主母和势利的女使婆子,便主动开导他。
“喜欢呢,便是见她时欣喜,不见时挂念,相思之情如汹涌暗流,只想与她朝朝暮暮……”
谢洵性子冷淡,尤其厌恶没有分寸感的黏人,遂果断答道:“不喜欢。”
话音刚落,卫疏还没说完的话堵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