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纳兰之人,皆是薄情薄性,你以为你是驸马,将心剖给她,明宜公主便能全然信任你吗?虽然为师也认可她为你做的一切,也并不怀疑她对你的情意。”
“但她与寻常女子终究是不一样的。她是纳兰明宜,她所做的一切都会权衡利弊。”
“可你那颗心,需要的是全身心的情与爱,才能填补。”
顾衔章良久未言,直到他落下手中的棋子, “我赢了。”
老师这才正经看向棋盘,“再来。”
顾衔章目光落在手边未寄出的信上,眸色晦暗不明。
……
–
夜晚层云遮月,凉意渐深。
宁久微裹着绒毯坐在书桌前,对着空白的信纸想了许久。
该写什么呢。
她提笔写了几句,都是十分正式的话。于是又换新的信纸写。
笔杆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脸颊,宁久微苦恼地趴在桌上。
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吗?还是问他吃了什么做了什么?
要不和他说说安禾和林霁的事……
不行,若是信不小心落到旁人手里就完了。
这些日子晚上还是有些冷,虽然每天晚上银烛和轻罗都帮她把被子暖的暖乎乎的,但是习惯了和他一起睡觉,抱着枕头总没有抱着顾衔章舒服。
冬天她的脚总是冷冰冰的,从前她让顾衔章给他暖脚,他也总是淡淡地说,“微臣不是暖炉。”
但她若非要把脚揣进他怀里,他也会不情不愿地妥协。
还有时她指使他端茶倒水,他也会在与她眼神对峙过后把水杯递到她唇边。他倒的总是温度刚刚好的温水。
还有……
宁久微越想越多,想到后来不自觉地笑。
等回过神来才后知后觉,或许这就是思念的滋味。心空空的,又能依靠回忆和对重逢的期待慢慢填满。
她似乎终于想好了要写什么,重新提笔。
刚写下几个字,却忽闻门外远远传来打斗声。
“刺客——”
宁久微立刻起身跑出去。
混乱的声音位于父王的院落。
“父王——!”
宁久微刚穿过回廊,迎面便刺来一道银色的剑刃。
“公主!”
她被人向后拉了一把,陈最及时出现。宁久微本能地抬手,只听一道崩裂之声,手珠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作响。
刺客趁机抽身,宁久微抬头望向黑衣人逃离的方向,“陈最,追。”
“是。”
陈最追着那身影飞身隐入黑夜。
不多时,青岚已经到她身边,“公主殿下。”
宁久微紧张地问,“青岚姐姐,父王如何?”
“殿下安心,王爷无恙。”
才说完,宁王爷便已经出现。心重重放下,宁久微扑进父王怀里。
王爷轻拍着她的背安抚,“没事,父王没事。有青岚在,没有人能靠近的。”
缓了一会儿,宁久微才从父王怀中退开,她低头摸了摸手腕,有些着急。
“父王,我的手珠断了,快让人帮我找。”
“什么手珠?”
“翡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