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不走很可能会淋雪。
要知道从东六宫的景仁宫到西六宫的储秀宫,可是要大半个时辰呢。
这还是因为她们储秀宫就在御花园边上,若是前头的启祥宫或是永寿宫,怕是得个把时辰。
但哪怕是淋大半个时辰的雪,也不是闹着玩的。
她犹豫再三,还是选择起身告退:“嫔妾就不打扰娘娘了,这就告退。”
傅安和忙对立春道:“拿一包腊肠给云小主带上。”
然后将目光看向云常在,笑道:“我这人脸皮薄,不好白得你的好东西。你也莫推辞,否则就把你的缠花领回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云常在也就没推辞,笑道:“那红梅缠花本是娘娘烤肉宴的谢礼,谁知又拐带上娘娘一包腊肠,总归还是嫔妾占了娘娘的便宜。”
傅安和将她送出明间,笑道:“又不是市井间做买卖的,倒也不必算得如此清楚明白。”
等立春将腊肉交到云常在带来的宫女手里后,云常在主仆俩立时告退,急匆匆往回赶。
看了半晌热闹的立夏凉凉道:“这会子知道急了?早干什么去了?瞧着吧,这主仆俩铁定要淋雪。”
傅安和睨了她一眼,笑道:“人家可是冲着皇上来的,没等到皇上出来,哪肯轻易离开?”
立春捧着云常在送来的小锦盒,皱着眉头问道:“娘娘您真要戴这个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就不怕云常在小主在这缠花用的丝线上下毒?”
傅安和失笑:“在丝线上下毒还不如在乌木簪上下毒呢,毕竟红梅那头又不接触我的肌肤。”
立春适时改口:“那万一云常在小主在乌木簪上下毒呢?”
“这当然都是可能的。”傅安和点头,然后笑眯眯看着她:“你家娘娘向来怕死,怎可能查都不查就大喇喇地直接上头?”
她准备先戴着胶皮手套,用酒精湿巾擦拭一遍乌木簪,然后用擦过的酒精湿巾接触下银针,看是否变黑。
古代毒/药基本都是砒/霜系,有毒无毒,用银针一验即知。
如果云常在搞骚操作,用甚能让人小产的红花之类的药物浸泡丝线或者乌木簪的话……
这很难评,傅安和只能祝她成功吧。
而且她也就打算戴一回,到慈宁宫点个卯,回来后就摘掉,如此既不辜负人家的心意,也免得身边人战战兢兢。
因自家娘娘总能“变”些稀奇古怪的西洋物什出来,所以立春很识趣地没追问她如何查。
她将这小锦盒放到了西梢间里,这原是给娘娘准备的琴房,谁知娘娘烧坏了脑子,连如何弹琴都不记得了。
这里等闲无人出入,若这红梅缠花当真有问题,也不会伤到谁。
傅安和从掀起的门帘缝隙里瞅见了立春的行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自己有被害妄想症就罢了,立春怎地也有被害妄想症?
难不成被算计才是宠妃注定的命运?
立夏在旁撇撇嘴。
有他们皇家暗卫八人组在,怎可能任由安嫔娘娘被云常在毒害?
今夜他们就会将这红梅缠花悄悄取走,交给任先生检验一番。
任先生号称天下第一毒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