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常在笑道:“她们做她们的,我做我的,不搭噶。”
傅安和认真道:“沈妹妹真不必如此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你这般客气,往后再有甚事儿,我可不敢再‘多管闲事’了。”
沈常在却很坚持,甚至还反将傅安和一军:“嫔妾替娘娘做鞋,可不是为了求娘娘下回能再‘多管闲事’的。”
傅安和:“……”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 ,她若是再拒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于是她看了立春一眼,说道:“把本宫的尺码写给沈常在吧,鞋样子也画给她一份儿。”
立春应声退下。
再返回来时,却叫傅安和忍不住在心里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她不但将傅安和的尺码跟鞋样子拿来了,还将做鞋要用到的材料给打包了一份儿。
里头包括:纳好的千层底、糊好浆糊的鞋帮,上鞋帮需要用到的麻线、一包丝线跟一块烟霞红的素缎。
有了这些东西,沈常在只需要在这烟霞红素缎上绣花,将其做成绣花鞋面,然后上到千层底上就成。
沈常在盯着这包东西半晌,突然拿起丝帕抹了下眼睛。
然后抬起头对着傅安和感慨道:“果然不愧是娘娘从外头带进来的陪嫁丫鬟,心地跟娘娘一样良善。”
她自己就在这里坐着呢,从头到尾都没听见傅安和吩咐过这些,很显然这是立春自作主张。
傅安和得意笑道:“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我好像也没法否认哈?”
沈常在也跟着笑起来,真心实意道:“从前未与娘娘打过交道,竟不知娘娘是如此爽朗的一个人儿。”
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打过交道,偶然路上遇到也搭过话。
不过那会子的安嫔娘娘比自己都谨小慎微,嘴里说的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客套话。
似乎得宠后才敢露出自己的本性。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
其他低位妃嫔,除了有江太后撑腰的安嫔,哪个不活得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得罪高位妃嫔挨罚。
受些皮肉之苦倒是小事儿,关键是没脸。
宫廷里哪有甚秘密?
尤其是这种妃嫔争斗的事儿传得飞快,过不了三两日就会传扬到外头去。
家人也跟着没脸。
今儿怕不是她入宫两年多来头一回如此开怀,也是头一次笑得如此真心实意。
傅安和的人设就是张扬且没脑子的花瓶美人,所以闻言她毫不谦虚地笑道:“我这人吧,最大的优点就是实诚。”
毫无意外地再次将沈常在给逗笑了。
景仁宫这里欢声笑语不断,养心殿里却屡屡传来安王穆九安的抽气声。
“嘶……”他再次倒抽一口凉气,一脸惊讶地问道:“皇兄,你这是派水军打劫西洋商队去了?”
不然怎地搞来如此多的玻璃品?
别说这是皇兄自己出银钱买的,以皇兄的抠门程度,就算将刀架在他的脖颈上,他也会宁死不屈,坚决不买这些在他看来毫无用处的奢靡之物。
穆九黎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说的什么胡话,朕是那样的人儿吗?”
穆九安在心里不住点头:“没错,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