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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嫔单手抚摸她的脸,察觉到七公主在颤抖,心里划过一丝得意。出生便是公主,也要惧怕她这个宫女出身的人。

“你可是要当皇帝的人,做事要走一步看三步。九皇子自断后路是真。可如今王家何家还是将宝押在他身上,连累我们无人可用。可若让皇帝怀疑九皇子不是他的孩子,再透露给王家何家知晓。你们说利欲熏心如他们会如何做?”

七公主轻轻抖着身体,“他们会换一个人合作,比如我们。就好像曹家,十二弟身子骨弱,性情又淡漠,曹家家主才会两头押宝。如果十二弟哪天真的去世,曹家家主就会彻底投靠我们。”

“你懂这个道理就行。娘亲出身卑微,你之前又不得陛下喜爱,没人帮我们,我们就自己去找帮手。珍嫔有个蠢儿子,荣嫔和儿子离了心,她们成不了事,这些人脉不用就浪费了,不如我们拿来用。你说,现在要不要告诉陛下?”

“要。”

七公主抿唇,偷偷看了良嫔一眼,对方点头后,她才起身,走出几步,突然想起一件事,表情狰狞了一瞬。

“娘,女儿突然想起来,十四那个丫头也是早产儿。可您看看,她能吃能睡身体好,之前扔雪团还赢了宏王,哪里有一点早产儿的样子?”

七公主激动的攥紧拳头,“有没有可能,她也不是父皇的孩子?那个神秘女人进宫前就怀孕了?”

“这重要吗?”良嫔冷淡的看过去。

这眼神像是一盆冷水泼下。

七公主轻轻抖着身体,“女儿明白了。之前父皇故意说那个梦,是在离间她与太子的感情,并非真的看重她。她是否是父皇的孩子并不重要。女儿没必要这个时候提及这件事,破坏父皇的计划,也惹得父皇怀疑女儿是在乱攀扯他人,影响了他对珍嫔九皇子的怀疑。”

良嫔点头,七公主这才屏住呼吸快步出殿。

一出殿门,她就大口喘气。

殿内,良嫔摩挲着书背,轻轻笑了一声。

一个生来就是祭品的孩子,是谁的血脉重要吗?

她就不信皇帝数年前没有丝毫的怀疑,可不发作温知念,一出生就给对方封号,那意思不是很明显了吗?

*

二月初,万寿节前,京城迎来了春闱。

因隔壁武举差点提前泄题,礼部这边更加重视会试,就连巡视的禁军都多了一倍。

又因武举也在同一时间进行,还涉及到实战演练,京城又调派了大批禁军去维持秩序。

看热闹的百姓,借机兜售的商户,整个京城分成了两个极端。一边战战兢兢考试,一边吃喝玩乐看热闹,十六卫的人几乎是全部出动。

百姓们走到哪都能够看到穿着戎装的士兵。

听闻自己派出的人再次无功而返,庄星然拧着眉头思索了会,“算了,前有刺杀案,此次各国使臣贺寿被严加看管倒也正常。”

他本打算在谋事前与大彦使臣见一面。

如果梁郡王密切关注大周这边的变动,一定会想办法将自己人塞入使臣队伍。

只可惜,大彦使臣一到京城就住进驿馆,再也不出来。

今日文武两试同时开考,禁军们对各国使臣的看管更严格了。

若只有大彦使臣被这么对待,他可能会多想。可既然所有国家的使臣都有类似的待遇,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无论如何,今日是这段时间最适合动手的日子。

文武两试开考,考试连续多日,百姓们看热闹,街头的人鱼龙混杂。禁军们大批出宫,皇宫守卫不如以前。

而且必须选在第一日,毕竟一般第一日不出事,越往后禁军对考场的守卫就会变松,与之相对,皇宫的守卫会变得森严。

他看了看外边的天色。

“现在就等入夜了。”

入夜是行动之时,可有些布局必须提前。

庄星然不指望宏王那个脑子,亲自坐镇,确保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