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面具,黑漆漆的洞里露出两只望向台上被关在笼子里的他,像在看猎物。
他们窃窃私语,说着他的优点,他们开始激动,开始争吵,开始拍卖,开始竞价,开始掠夺。
念念开始疯狂骂他们是猪狗,他们走上台,打开笼子,要打他,他挣开手腕上的锁链,一拳一拳打着逼近的垃圾们,打得台子上全是人血,他双眼猩红,毫无生气的脸上浮现绝望的笑意,更多人蜂拥而上,他们用锁链勒住他的脖子,踢打他的肚子,他们说这么倔的omega留着有什么用,死了算了。
后来一位迟来的权贵救了他。
那位权贵地位似乎很高,在场所有贵族在他出场的刹那便安静下去,权贵手持金色手杖,身后是肃穆威严的部下,他修长的身躯与一件黑色西装服帖着衬出世家培养的风度翩翩,举手投足极尽优雅,成熟矜贵,眉眼如画,不可亵渎。
念念无法移开目光。
他在这个权贵身上看到了权力。
只要有权力,什么都可以拥有。
爸爸就不会死了……
念念看着权贵的脸,权贵的脸上没有戴面具,俊美至极,华贵悲悯,高不可攀,和爸爸没有半分相像,可念念就是觉得他好像爸爸。
爸爸……
爸爸……
念念空洞的脸上又开始流泪,他有一双上挑的,生来含媚的眼珠,如今却毫无光彩,麻木不动。
权贵慢慢走上台,走上漆黑的只有一缕顶光照射在正下方金笼子的黑暗台子,他走来的途中所有人低下头恭恭敬敬为他让开路。
“乖孩子。”权贵叹息道,他安抚笼子里的omega,“别哭了。”
“还给我……你们都把爸爸还给我……”念念低下头,呜咽出声,他像一个后知后觉的孩子终于明白了失去的痛苦,他哭得那样委屈,那样难过,清亮的一把少年音都哭哑了。
权贵不嫌金笼子上alpha们的血脏,也不嫌念念的泪脏,他在笼子外单膝跪下,朝念念伸出一只手,“慈音,过来。”
念念鼻尖微红,缩了缩脖子。
他听见权贵喊他慈音。
慈音是谁?
“观慈音。”
“这个名字你喜欢么?”
楼遗月言罢便微笑了一下,绅士极了,他依旧下跪,似信徒朝拜,他褪下手套,十指如玉,不顾铁锈肮脏给观慈音解开了脚踝上的镣铐。
观慈音天真地望着楼遗月。
“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呢?”楼遗月抬起头,双眼如一湖温暖的琥珀温温柔柔席卷尚且年幼的观慈音,为他编织出一个无形的新牢笼。
他向观慈音许诺:
“我会给你世界上最好的生活,给你最高的权力,你以后不会再难过。”
“也不会再哭了。”
第五十九章
少年人总会被年长者欺骗。
少年乌发凌乱, 衣衫破旧,膝盖破了皮,雪白得流着独属于omega香甜的血, 他在金色笼子里, 身下垫着一层绣了金线玫瑰的红丝绒,衬得他艳丽不可方物,是世上最完美的艺术品。
楼遗月替他擦去膝盖鲜血, 给他披上西装外套,让他显得不那样狼狈。
观慈音攥紧肩上西装, 这西装太宽大, 他太瘦小了, 一张脸就巴掌大, 差点被这件衣服给掩埋了。
“大叔……我没有爸爸了, 他们杀了我爸爸……大叔, 你很有权力吗?你可以替我报仇吗?”观慈音小心翼翼伸出手,楼遗月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 楼遗月俯身, 高大的躯体朝观慈音低下,观慈音这才能够到。
楼遗月在全场这些权贵战战兢兢的目光里, 低声对笼子里的观慈音承诺, “好, 但在那之前,你要跟我回家。”
观慈音咽了咽嗓子, 他感激又悲伤地抬眼, 一双蛇眼满是泪水, 沾了血的掌心摸着楼遗月的脸,像是幼崽在缓解不安。
他的掌心摸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