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怀念的幼稚与固执的气息。透过他的眼睛,程椋看见的是四年前的万松岩。
那时打断他长篇大论的程椋,摆摆手道:“算啦。”
兴许是正好讲到如此知识点;又兴许是自己遇人不淑,而莫名其妙把悲剧强加程椋身上的练习生问他:“你是被人骗过吗?”
程椋则自嘲式的一笑:“我被我自己骗过。”
“还好他们没和程椋发展下去。”
田斯道,“没有凑合的说法,好马就该配好鞍。”
优秀的员工自然会揣摩老板的心境。以捧腹大笑作为赞扬田斯英明神武的叶哥,持续性补充道:“至于万松岩是不是同性恋,我还不知道。他们经纪人的嘴特别严。”
叶哥并未因为空荡的会议室而放松警惕,反而一直对八卦话题严阵以待。他压低声音道:“我还是觉得程椋和万松岩有戏。”
田斯问:“何以见得?”
顶灯自动熄灭的车里,唯一稳定的光源来自于层层树叶包围下的路灯。密闭的空间,车载香水弥散在顶部,把他们无限下压。近到程椋抬头,他的鼻尖就能贴到万松岩的下唇。万松岩逐渐粗重的呼吸暴露着他的心跳,程椋却伸手贴住万松岩的脸。
程椋的手指刮过万松岩的头顶,把万松岩的头发捋到后面。万松岩的英俊五官收拢在他的两边掌心,他重申了自己:“我真的是同性恋。”
他说:“我只会喜欢男生。”
高中时发现相较女性,对于男性的肌肉更感兴趣的程椋,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接纳自己。接待突然闯进生命的万松岩,并不比接纳对于那是算作沉重的打击所容易。
“我其实很害怕谈论起我的取向。”
神志不清的程椋,试图让他的回答穿越时空,“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因为它并不是见不得光的事情。”
不知该做如何答复的万松岩,终于发现他张嘴说话无疑是咀嚼程椋鼻尖。他在输出自己的观点前,较为绅士希望程椋能够先行撤退:“你离我太近了。”
程椋却反其道而行之:“你怎么长得和以前不一样?”
单论身材绝不符合程椋一贯审美的万松岩,四年来无数个夜晚降临在程椋的梦里。
与阳光海滩的健美人士所不同的是,程椋始终织造出他们在树荫下共同散步的场景。程椋幻想出万松岩傻乎乎地向自己展示成绩报告单——万松岩是属于阳光海滩的破例。
而向阳光海滩进发的万松岩,锲而不舍地寻求显而易见的答案:“你是不是喝醉了。”
酒精侵蚀程椋的道貌岸然。队长亦或哥哥的身份此时无影无踪,倒在万松岩肩上的程椋,对着他的脖颈呓语:“你是不是喜欢我。”
在迂腐的气息里,万松岩难能可贵地保持着冷静:“程椋,你喝醉了。我要把你送回家。”
程椋却自问自答:“你就是喜欢我。”
那时程椋被万松岩推出怀抱。重新端正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程椋,看见万松岩指着自己。万松岩问他:“我是谁?”
程椋的严肃气息不过三秒。他突如其来的笑容令万松岩措手不及:“弟弟。”
尚未等万松岩摸清上一句的含义,下一句接踵而来。程椋说话毫无逻辑:“我不想这样下去,我想和你站在一起。”
什么时间的万松岩都被程椋吓住了。
惊慌连接着错位的时空。惊慌把半梦半醒的程椋拉回梦里。惊慌的万松岩,说着与现在相反的话:“我会为你保密的,椋哥。”
“……”
此时万松岩不知道自己费了多大力气,才从驾驶位踏足于平地。躺倒在座位上的程椋,再一次被他轻而易举地抱进怀里。程椋凌空在外的小腿不受控制地摇晃,要帮助程椋避开障碍物的万松岩,一概需要负责程椋的昏天黑地。
程椋醒了。至少他盯着万松岩棱角分明的下颌:“我谁都不喜欢。”
更加确认程椋不能留在他家里过夜的万松岩,轻车熟路地搭电梯上楼后